是別有洞天,懸柱石壁,銀光隱約。
不過,剛開始有些朦朧,地下室的一切還不能一覽無餘。霍小春等人不由停步,掃視著。
“怎麼會到了這裡?這是什麼地方?”二月丫頭好奇地咕嚕著。
“你沒有到過這裡?”霍小春輕聲問道。
“我怎麼會到過這裡?你問的真奇怪!”二月丫頭嘟起了嘴,說道:“我是連聽都沒有聽過怡紅別院的下面竟然有這樣的地下室……”說著,聲音也淡了,似乎在辨認前面的景物。
此時,包不解悄聲說道:“狗不理的沒有上帝!他孫子的十八代祖宗!你們覺不覺得,這裡怪怪的?有點離奇……”
霍小春也有這種感覺,不過,仍然笑問:“是麼?怪在哪裡?離奇在哪裡?”
李小湘接過話,回答:“我也覺得怪,好像那邊,中間的地方有一團奇怪的銀光?而且漸漸強烈?”
二月丫頭退到了霍小春身後,雙手輕放在他的後背,小聲地說:“會不會是什麼怪獸?”
霍小春望著那個地方,緩緩地搖了搖頭,身子略為往後輕仰,說道:“不像!當然,我們還是小心些!”
那個地方,看起來像一個建築物。或者說是,一個平臺。包不解皺著眉頭,託著下巴。
李小湘突然“啊”的一聲輕呼,說:“好像是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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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梅花氾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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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銀光漸漸濃郁。那邊,果然是一個天然製成的平臺。平臺的上面,擺著那個銀瓶。雖然有些距離,但是形態很明顯,像一個美女的背影。
不知不覺,那個銀瓶放射出一片片梅花型的銀光。漸漸地,四周幻境顯現。山清水秀,梅花氾濫,梅香輕飄。
彷彿就像站在時空的隧道,穿越到久遠的年代。
慢慢地,銀瓶發生了變化,奧妙無比。像一隻碟機,那首《詠梅》輕輕響起。
“雪入梅林,梅傲雪……”
“風入梅林,梅耐風……”
“韻味適雅士,折在家裡奉……”
“梅蕊……銀瓶……幽香送……”
在歌聲中,那個銀瓶宛如歌裡的女子,既是孤零零地,又是被光芒簇擁著。說不出的優美,又說不出的詭異。要知道,這可是沒有人煙的地下室,怎麼像極了一間燈光旋轉的歌廳呢?
“吐豔華堂人盡碰……”
“身在重重榮譽中……”
“說是詩意重,說是畫意重……”
“誰料難得百日紅……”
歌聲輾轉,二月丫頭站得離霍小春更近些,雙手完全貼靠在他的後背。
“一朝芬芳散,回想似一夢……”
“枯枝泣風裡,空言當初勇……”
“最羨同儕,仍耐凍……”
“果實盈盈,仍耐風……”
“愛極反變害,讚譽不永在……”
“寧願形態不出眾……”
霍小春冷靜地站著,用後背感知二月丫頭那雙手的顫抖。他的冷靜,讓她稍微有些安定。銀光縱橫馳騁,時亮時暗。但是,他很有耐心,像個參禪的居士。
“這樣的光芒與這樣的清香,是不錯的搭配。”霍小春悠然地對包不解笑道。
包不解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只是溫柔地握住李小湘的手。也許,他很顧慮李小湘的心情。只有牽著手,一切就會安詳多了。
李小湘被他握著手的時候,只覺得手心一股溫暖直傳到心頭,不由混身打了個顫抖。而後,輕輕地反握著他的手。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感知彼此的心。
多少年來,包不解都是孤獨地固守那份感情。現在,那種微妙的甜蜜,以及生死與共的愉悅,讓他無比的舒服。其實,李小湘又何嘗不是這樣呢?在銀光中,她那俏麗的臉龐,華貴而柔美,像一朵承著露水的梅花。
此時此刻,包不解好想輕撫她的臉,但是,手抬到一半,就停下了。李小湘緩緩地轉首,望著他,嫣然一笑。
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