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風雨交加的時刻,怎會有人突然出現?難道是什麼猛獸不成?
一轉身,正是白宇恆站在那兒,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長風衣,彷彿撒旦的使者降臨般。
“沒有我的允許,你想去哪兒?”他冷冷地問。
“我爸被關在你家,我一定要去救他!”她推開他的手,奮力往前奔跑。
看到他的出現,她心頭有驚慌也有安慰,卻又赫然發現,她怎能期待被敵人找到呢?這是矛盾的、不對的!
雨水迎面,風吹髮稍,此景有如一場惡夜夢魘,她告訴自己,這是最後的機會了,若逃不出的話,就要完全陷入其中。
只可惜,她的腳力不及他,沒一會兒就被他拉入懷中。
但她還是不放棄,她又是尖叫又是扭打的,也不懂自己為何如此掙扎、如此激動,像是要躲避自己。
因為她不想承認,她竟然覺得溫暖。
“放開我,我要離開這裡!”她拼命的想躲開。
“颱風來了,你哪兒也去不了,你只會死得莫名其妙!”他把她抱得死緊。
“我的死活不用你管!”
兩人拉拉扯扯,在風雨之中跌倒,地上滿是泥濘和汙水,他們卻還繼續翻滾著,就像孩子一樣玩得渾身髒兮兮的,然而即使在他們的童年期,也不曾如此放縱過自己。
“夠了,你這瘋女人!”他終於把她壓在身下,看她臉上都是泥土、都是雨水,這不應該惹起他任何慾念,然而他卻全身燥熱無比,任憑強風寒雨也打不熄。
撥開她額前的髮絲,他低下頭,抵住她的鼻尖,“聽好了,我不准你走,你再敢做這種傻事,你父親將會有很慘的下場。”
他又在威脅她!但為何他的眼神如此火燙、如此纏綿?
她才要開口回話,那聲音卻消失在他的吻中,唉!在這種最糟糕的環境、最對立的狀況中,她怎麼還是融化了?
說不定她骨子裡是個壞女人,只有壞女人才會在風雨中發熱、發顫,才會在自己的父親危急時仍和敵人共吻……
白宇恆氣她擅自逃走,有意要懲罰她,存心要羞辱她,但情慾總是最後的贏家,他如何壓抑也控制不了,只得一起沉淪、一起降落……
兩人都發抖了,因為透入骨子的寒意,因為雙唇摩擦的熾焰,冷熱已經無法分辨。
雨下得更急了,雷聲轟然作響,如此惡劣的天氣,他卻想當場要了她,但最後一絲理智還是跑回來了,他將風衣脫下給她穿上。
“用不著你假慈悲!”她不住扭動著,但總逃不出他的箝制。
“夠了!你太任性了!”他將她橫抱起來,一步步走向別墅。
“我不要留下來,你放我走……放我走……”她低低的喘息。
他的耐心已達極限,忍不住恐嚇道:“你再說一次看看,我等會兒就打電話;讓你老爸沒得吃、沒得喝,這樣你就高興了吧?”
想像著那種情景,紀雨情不禁哽咽了一聲,眼淚幾乎就要掉下來。
“你敢給我哭?”他更火大了,這女人就這麼想離開他?
“那是雨滴,我才沒哭!”她倔強的否認著,把臉貼在他肩上。
兩人陷於沉默,回到別墅中,滿身的水漬和泥濘,需要立刻洗個熱水澡。
他將她放下,故意用嫌惡的語氣說:“快去洗澡,免得我看了礙眼!”
紀雨情不發一言,默默走進浴室,脫去一身髒汙的衣物,站在蓮蓬頭下,任熱水沖刷而過,仔仔細細洗了乾淨。
向來具有潔癖的她,從來不曾把自己弄得這麼髒,簡直就像泥人似的,而剛才白宇恆竟然還要吻她,更是讓她覺得不可思議。
難道說,不穿性感睡衣的自己,也能有那樣的魅力嗎?
別亂想了,她搖搖頭,現在不是那種時候,她該想的是如何解決眼前的難題?爸爸和弟弟都需要她,身為家中長女,她有自己應負的責任。
但是,現在身不由己,到底她能夠做些什麼呢?
淋浴完後,紀雨情把衣服也順便都洗好了,一件件晾在吊杆上,然後穿著過大的浴袍走出來,她猜自己看來有些可笑,但這也是沒辦法的。
好冷,她打了個噴嚏,心想不知她是不是要感冒了?
“站在那兒幹嘛?還不快過來!”白宇恆已經坐在床邊,他在客房浴室也洗過了澡,現在只穿著一件睡褲,上身卻是赤裸的。
紀雨情愣了一下,慢慢踱步過去,這不是跟他鬥氣的時候,如果他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