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子。
很神奇,秦野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覺,在科技發達的現在,看到身邊都是不玩手機的人實在是跟見鬼了一樣。
呼吸的空氣都是那種完全沒被汙染的感覺。
不遠處傳來狗叫。讓秦野陷入思考。
同樣是生靈,人就有思想有追求,動物就混吃等死,野獸行徑。
夜裡忽然一個勁地叫的狗,對著空蕩無垠的黑暗嚎叫,彷彿飛馳在屋簷上的獨俠,頭頂一輪明月。
這些嚎叫會不會其實是它人、不對,狗生的詩篇。
比如什麼“狗吠邀明月,對影獨一狗。”
“我無骨頭堪娛夜,風吹麥浪稻花香,蛋蛋涼。”
在這裡,空閒時間多起來了,因為邱言說推遲幾天再開拍,秦野每天躺在竹椅上,敷起面膜來了,這還是臨行前小吳幫他塞進去的。
白天的山風吹來,洗心滌慮,整個人都仙氣了許多。
其實這家住戶也有電視,就是十分破舊了,隨時有入土的可能,電視擺放的前面不遠處就是一個的樓梯,爬上去好像是放東西的地方。秦野有時想事情,他就坐在樓梯上看,第四格,最舒服的姿勢,長腿正好落地。
這家住戶的男主人曾經是個數學老師,大家都叫他李老伯,經常和秦野聊他年輕時候的事。
秦野喜歡叫他老頭,傳統的數學老頭。
“看你手指頭動的,是不是煙癮犯了?”老頭拿出一大包菸絲,從一堆書中拿了本抄寫簿子出來。
秦野探頭一看,嘿,還是數學橫線草稿本。
老頭熟練地撕紙,捏了一團菸絲,一絲不苟地鋪平在長方形的紙上。
捲菸絲的時候有些不靈巧,秦野看著樂了。
圈出來很短一截。
老頭遞給秦野。
秦野心裡嫌這管煙短,還不如一次弄一長條的呢,但他也明白,這些老頭骨子裡的貧乏節儉慣了,總是給自己留後路。
秦野悠閒地吸菸,隨手從書堆上翻開一本書,得,泛黃的紙張上面,正好印著雞兔同籠問題。
秦野啪地合上。
老頭不甚靈巧地卷著他那管煙,抽出點注意給秦野,被他的動作搞得十分疑惑。
“怎麼了?抽不慣?確實比不上你們大城市的煙。”
秦野默了半晌:“沒什麼。挺好的。”
村子裡有大水牛,可把小吳那群城市孩子搞得興奮極了,舉著手機又是拍照又是拍影片的。
沿著一級一級石板走下去,能看到大媽們都蹲在那洗衣服,好久沒有見到搓衣板這種東西了,秦野走到水面那級石板,隨著洗衣的動作,水波晃動,時不時舔著他的鞋底。
邱言在岸上看到秦野,走下去站到他身邊。
“風景很美。”
“是啊。”
簡單的對話後兩人一起靜靜地遠眺,身邊是篤篤篤地敲打衣服聲。
“導演,他們都說你的選角簡直在胡鬧。”秦野忽然說。
邱言聽了露出笑容,“你覺得呢?小孟身上有種不設防的特質,很適合我們這個角色。她看起來那麼順馴,那麼乖巧,簡直是完美的適合走入婚姻的人。而這樣一個人,還沒來得及正常地談戀愛、結婚,就被拐賣到閉塞的村子,進入一段雖然變態畸形但是,不可否認,一段婚姻裡。”
“而你呢,其實你是小宋推薦給我的。”
“小宋?”秦野一愣,“是、”
“他說你是天才,任何一個有欣賞水平的導演都不會錯過你。”
秦野在別人嘴裡聽到宋之延的誇獎,沒由來地覺得不好意思。
“很久以前一段時間,我的興趣是拍紀錄片,一次是去南極,小宋那時候還小,大概十來歲,估計是在家看了什麼課外書,堅持想和我們一起去。要知道那可是南極啊,向來不對人類敞開懷抱的殘酷的地方,像一隻巨獸張開它那漆黑的大嘴。我們只當小孩子童言無忌,笑過就忘了。之後團隊也準備來了很久,終於辦好了申請敲定了時間,出發那天,他揹著包坐在了我家樓下,我當時一愣,還以為他心中還是想著不能釋懷,所以來送我。沒想到,他說服了他爸媽。”
秦野忍不住開口:“他用了什麼方法。”
邱言轉頭看他:“到現在,我也不知道呢。”
“他父母妥協的其中一個條件就是必須帶上足夠的保鏢的專業人員。於是我們團隊又加了五個人,四個人專門保護小宋。事與願違,之後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