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兩百坪的度假屋,周遭被樹木所環繞著,數百英尺的木質橋把湖和度假屋連線在一起,橋的盡頭放著兩隻摺疊椅,釣魚竿擱在一邊,摺疊椅旁邊有掉落在地上的女式大衣還有男式圍巾,用來放魚的桶倒在地上,這是一個傍晚時分,如果有人經過這裡的話一定會停下腳步猜測,很明顯,從現場看這應該是在週末時間來到這裡度假的情侶或者是夫妻,只是現在這兩位去了哪裡呢?目光順著橋的另外一邊當看到掉落在門檻外邊的那隻高跟鞋時還有女式帽子時,經過這裡的人一定會會心一笑,走開。
筆直的橋往左一點就是後門,後門緊緊的關閉著,關閉的門裡有散落在一地的男女衣物,度假屋裡面的事物被逐漸加深的暮色所籠罩著,屋裡的唯一的光亮來自於壁爐裡熊熊燃燒著的火光,壁爐前放著一張可以容納兩個人躺在一起的獸皮,獸皮上一男一女疊在一起的身體在火光中糾纏著,深色的毛毯擱在他們的腰間,毛毯隨著男人的挺進動作起起伏伏著。
最後,男人用又兇又狠的衝撞讓女人又叫又哭又鬧著,男人細細的呵著,女人嚶嚶的哭泣著,男人用更快的節奏推出一波更高的浪潮,於是,女人的細碎的哭泣更顯得支離破碎,更多的汗水從男人的額頭上滴落在了女人的身上。
暮光,汗光,火光把現場渲染成為一組看了會讓人人臉紅心跳的畫面。
隨著那熟悉得幾乎要讓趙香儂窒息的時刻來臨,她身體裡迎來了他最後重重的彷彿要把她的靈魂頂飛頂破碎的那幾下,臉轉向了爐火那邊,指尖深深的滲透到他面板表層裡,她口中因為他最後的那一下,再也忍不住的:啊——
和她聲音同步的還有他低低的吼聲。
兩具還緊緊的連線在一起的身體用同樣的頻率在顫抖著,他們彼此間的汗水此時此刻已然不分你我了。
小段時間過去,兩個人重新迴歸平靜,他從她身體退出,緊緊挨著她躺著,他把腰間的毛毯拉上來,裹住兩個人的身體,毛毯下,他的手橫過她的腰間去握住她胸前的兩團。
不久前在湖邊發生的那一幕還歷歷在目,因為魚老是不上鉤他就把注意力放在別的地方上,這個混蛋還把她的胸衣丟到湖裡去了。
對於那隻拽住自己胸前兩團忙個不停的手,趙香儂發出警告:“宋玉澤,把你手拿開。”
宋玉澤絲毫沒有聽進去她的話,反而變本加厲,他的手指念起了她的頂尖所在,逗著弄著,還拉……
混蛋,混蛋!
掙扎間,擱在她肩膀上的毛毯一點點滑落下去,一點點的露出自己胸前所在,以及覆蓋在自己胸部上的那隻手,隨著暮色的加沉,壁爐的火光越發的絢麗了起來,火光也極為清楚的印出了宋玉澤手腕上淡淡的牙印,那麼淺淺的幾個小印子此時此刻卻帶趙香儂的心裡鑿出了幾個大窟窿。
為什麼,朱潤當時就不往別的地方咬呢?為什麼要選在這麼顯而易見的地方,當他手來拉她的手時、讓他手來捧她的臉時、很多很多的時候她都能第一眼就看到他手腕上小小的牙印,那麼頻繁的出現她想忘都忘不掉。
呆呆望著小小的幾個牙印,趙香儂想如果宋玉澤把朱潤給忘了那麼那小小的幾個牙印充其量也只是一場惡作劇,但如果萬一不是呢?萬一一輩子都忘不掉呢?就像是小野顏說的那樣,要忘記一段戀情很簡單,可要忘記一個死去的戀人卻不容易。
如果宋玉澤一直忘不掉的話,那麼趙香儂心裡的那幾個大窟窿就一直還在。
趙香儂多麼希望宋玉澤就像小野顏說的那樣“或許,他已經放下了。”
有那麼一瞬間,趙香儂心裡狂跳得厲害,手落在他手腕的那幾個牙印上,那句話就這樣問出來了。
“那個時候,她咬你咬得疼嗎?”
“什麼?”反問她的聲音還帶著幾許的迷離。
趙香儂咬牙:“在新奧爾良,我曾經那樣想過,我得在宋玉澤的手上留幾個牙印子,就像是烙印上去的一樣很長很長時間都不會消失,我想她也一定存在著和我一樣的念想。”
他鬆開了手。
“那個時候,她咬你咬得疼嗎?”
他的身體瞬間變得不復溫柔,他手從她胸前收回,他聲音有點的冷淡:“我去開燈了。”
從背後傳來穿衣服窸窸窣窣的聲音,腳步遠去,燈亮了起來,趙香儂閉上眼睛,那投映在她臉上火光帶給她的溫暖也消失不見。
她明白了,也知道了,越是被深藏著的就越是深刻,越是害怕就越是不願意去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