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嗯?”
剛剛想伸出的手收回,柏原繡想告訴趙香儂可以,當然可以,可,聽聽,他接下來聽到的是什麼。
“原繡,我不想去不是因為我害怕,我不想去是因為如果我道歉了,那麼屬於發生在我和他之間的事情就會變成了一場錯誤,我想,如果他看了之後,心裡一定特別的難受,原繡,你知道嗎?他從小就沒有媽媽,他有熱愛花滑的朋友,可連這位朋友也死於一場意外了,他的房租,他穿的鞋子,衣服都是靠他自己的雙手賺來的,他不像你,什麼都有,他……”
想為她擦拭淚水的手緊緊握著,她還在述說著,絮絮叨叨的,每一句都是關於另外一個男人的生活,明明是極為芝麻綠豆的小事情可被她說得好像天都快要塌下來的一樣。
伸手,拿下自始至終都遮擋住她的臉部的大墨鏡。
大墨鏡拿下,柏原繡看到了一雙哭腫了的眼睛,可以想象,從她接到那個電話之後她一定也像現在一樣哭個不停,而現在那雙眼睛還在流著淚水,柏原繡光是用腳趾頭就可以猜到,這淚水一定是為那個聲什麼都沒有的“他”。
女人真是善變的動物,之前不是還說喜歡他來著,而也只不過是幾個月的時間,就開始為了另外一個男人魂牽夢縈了。
嫉恨使得柏原繡開口:“趙香儂,你不是說要聽實話嗎?”
他的話終於成功的讓她閉上了嘴。
然後,柏原繡開始說出趙香儂所要聽到的實話,那位任性妄為的女兒做出的事情讓她的父親在承受著巨大的財務壓力,他的每一部都如履薄冰,因為,稍稍一不小心他就會墜落於萬丈深淵,即使他已經很小心了,但一切一切還在望著更為糟糕的狀況發展。
“所以,小儂。”柏原繡溫柔的說著:“我也覺得你應該道歉。”
這個時候,柏原繡特別想讓那個叫做宋玉澤的男人看到趙香儂對著全世界道歉,卑微,懊惱。
她呆呆的看著他,那張臉因為他的話就像是被封印於冰河世紀當中,唯一能讓人感覺生息的是她眼角依然在流淌個不停的淚水。
咬著牙,柏原繡把手中的大墨鏡戴回了她的臉上,這樣一來,他就不用看到那雙總是淚流不止的眼睛了。
她點頭,低頭,小會時間過去之後,她手去抓放在餐桌上的包,輕輕說了一句:“我知道了,我會道歉的。”
“待會我送你去。”柏原繡說。
“不用了,司機在外面等我。”她說。
柏原繡沒有說話,看著趙香儂去摸那頂假髮,看著她戴上了假髮,戴完假髮之後她站了起來。
“那我走了。”
她的身體擦過餐桌的桌角,桌角讓她差點摔倒,柏原繡伸手想抓她被她避開,平衡好身體之後她臉對上了他,依稀,柏原繡看到趙香儂大墨鏡後面的那雙眼睛在看著他。
“小心一點。”柏原繡避開了趙香儂的眼睛。
透過黑色鏡面趙香儂看到的街道是黑色的,車子是黑色的,人們也是黑色的,連同垂落而下的日光也是黑色的,閉上眼睛,那個黑色的世界被拒絕在了眼簾之外,集中精神,趙香儂開始集中精神去複習那紙道歉宣告。
複習完了道歉宣告之後,趙香儂再讓自己的腦子去牢牢記住公關部要她在發表道歉宣告時強調的幾大要素:目光向前,不要躲避,聲音要誠懇。
聲音要誠懇?趙香儂想笑,而她當真也笑了出來,一邊笑眼眶裡一邊溢位淚水來,然後,她和司機說,掉頭。
距離新聞釋出會還有一個鐘頭,趙香儂想,在這之前她得去看宋玉澤,這些天來趙香儂一直打不通宋玉澤的手機,他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在見到宋玉澤時趙香儂要告訴宋玉澤很多事情,比如影片的事情她沒有放在心上,比如告訴她知道他被自己的父親請到度假屋去做客的事情,比如最近這些天沒有來找他是不想讓他為她惹上任何麻煩,比如那些八卦雜誌報道的關於她私生活混亂都是假訊息,比如……
最後,她要告訴他她的道歉不是真心的,她的道歉僅僅是一種在利益面前的妥協。
踩完了十幾級臺階,趙香儂很高興的看到宋玉澤放在外面的鞋,宋玉澤在家,趙香儂火急火燎的按下門鈴,距離新聞釋出會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她要在有限的時間裡和宋玉澤說明一切。
連著按下門鈴門還是緊緊閉著的,趙香儂改成了用手掌去拍門。
終於,房間門開啟了,百分之四十五的敞開角度,給趙香儂開門的人就像是她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