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陳雨軒的臉霎時有些白了,臉上閃過一絲痛惜,隨即默默低下了頭。
“陳伯伯你好。”李毅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問好,沒有拘謹,沒有傲慢,彷彿見到了一個自己很熟悉的長輩那樣,平淡地問候。
“嗯。”陳懷古有些訝然於李毅的淡然,不由地一怔,隨即點了點頭,轉向田昊問道:“小昊,這不會就是你說得那位金針刺穴絕技在身的名家吧?”
“正是,陳伯伯,您也知道,我父親是多年的骨質增生了,做過幾次手術,都是復發的厲害,可是,小李一通金針下去,當場就見效了,若不是我親眼所見,我也不能相信。前幾日,我父親打電話,說已經在小李的治療下,完全康復了。這我才敢忘您這領啊。”田昊利落地說道。
“這怎麼可能?當場見效?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正在這時,那個年輕的金髮美國人開了腔:“莫非又是一些故弄玄虛的中醫巫術?骨質增生是實實在在的骨贅、骨刺,怎麼可能不手術就當場見效?要知道,醫學也是科學,要講究實實在在的證據的。”
這老外漢語說得相當流利,甚至用了一些恰如其分的成語,表達他心裡對中醫的偏見和歧視。
李毅聞言眉頭就皺了起來,雖然自己在醫學院裡學的是外科,確確實實的西醫,但是,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中國人,李毅骨子裡對中醫的敬畏尤在。
還記得自己小時候發燒,媽媽剪下了一團頭髮,沾了香油刮擦自己胸口的幾個穴位,於是,很快地燒就退了下去,根本不用打針吃藥。
媽媽一個農村婦女都會的土方法都如此見效,就更別說老華等一些老中醫的絕技了。
雖然自己現在用金針,多數是為了掩人耳目,但是,越是隨著對金針刺穴瞭解地深入,李毅越是能夠這東西的神奇,所以,李毅在心裡不容許別人這麼說中醫。就好比,自己家裡珍藏的東西,不容外人詆譭一樣。
“這位先生,你知道醫學要講究實實在在的證據,那你不知道說話也要講究實實在在的證據嗎?你經歷過中國的中醫嗎?你又憑什麼說中醫是巫術?莫非是信口雌黃,人云亦云?”李毅盯著他,緩緩說道。
這個外國醫生,沒想到李毅一個看起來如此年輕的中國小醫生,敢當面駁斥他。再看看其他人的表情,竟也都如出一轍,帶著不滿。
這年輕人現在才知道自己犯了個多大的錯誤,在一群中國人面前肆無忌憚地懷疑中醫的效果,就好比在別人的家長面前嘲笑人家的孩子一般,就算人家再讚揚你的孩子,但是,你反過來嘲笑別人的孩子,這就是大忌。
而另一位年長的美國人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趕快出言說道:“傑克,眼見為實,不能這麼武斷的說話。”
叫傑克的醫生,聽了同伴的話,也低下了頭,說道:“是,斯密斯博士。”
斯密斯博士又轉向了李毅,說道:“年輕人,我代表傑克向你道歉,你說的對,說話做事要像醫學一樣嚴謹,要講究證據,只是,我確實不能理解,骨質增生如何能當場見效?”
李毅心說,你不理解的事兒還多著呢,等你像我一樣腦海裡有個金燦燦的小丑,翻來翻去的時候,你就什麼都能理解了。
但是,還是禮貌地說道:“斯密斯博士,我們中國號稱五千年的文明古國,本就有很多東西是神秘神奇的,在中國這塊土地上,什麼奇蹟都有可能發生。”
“嗯,受教非淺,那既然骨質增生能當場見效,可見這種強直性脊柱炎,你也能當場見效嘍?”斯密斯博士看著陳懷古說道。
李毅聽了這句話,突然覺得這斯密斯博士表面溫文有禮,實際上也不是什麼好鳥,這是在陳懷古老人面前激自己啊,而且是個偷換概念的問題,把能不能見效的問題,聚焦在了是否能當場見效上,這無疑給對手增加了很大的難度。
不過,超級複製系統在手,你和我討論當場見效的問題,這還不正撞槍口上了?
於是,李毅笑了,自信滿滿地點了點頭。
“哦?傑克,我們要拭目以待嘍。”斯密斯甚至向傑克不著痕跡地眨了眨眼,明擺著像等著李毅出醜。
而此時,一直沒出聲的陳雨軒卻站了過來,一伸手說道:“慢,我父親的病,又豈是誰說能治,就可以隨便治的?”
這話一說出口,小田的臉色就不善了,伸手拉起了李毅的手,那意思很明顯,我和李毅是夫妻一體的,你所有說李毅的話,毫無疑問,也都作用於我身上了。
而陳雨軒一見小田的動作,果然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