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允許,你不準在進入我的診所半步,你,是不受歡迎的人,再不請自來,小心你的鼻子。”
李毅惱怒地說完這一切,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氣哼哼地坐了下來。
劉淮文聳了聳肩,撇了撇嘴,兀自走出了診所,臨出門,還回頭說了一句:“記得成林的變性大會哦,我等著你。”
“滾出去。”李毅一聲怒吼。可是,在眼神閃過那小女孩的時候,還是露出了一絲疼惜。
可能正是這抹疼惜驚醒了那憤怒的母親,她不由地渾身一抖。
“媽媽,什麼叫癌症?”小女孩抬起清澈的大眼睛,問媽媽。
“孩子,我們走。”那媽媽沒有回答,緊緊地摟著女兒,帶著滿身的戒備,出了李毅的診所。
李毅不由自動地踱到了窗前,看見那母親摟著女兒在街頭愣愣地佇立了良久,終於打上了一輛計程車。
“呼。”李毅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就知道,她們會去醫院檢查的,而且,也一定會回來的。
這一天,李毅都心不在焉,不時地看向門口,期待著那對母女的出現,可是,一直到快下班的時候,也沒有看到她們。
“看來,要麻煩了,明天得去打聽打聽這對母女住在哪裡了,早知道如此麻煩,今天,就不應該那麼暴躁,起碼應該留下她們的聯絡方式。”李毅心裡有些自責。
可是一想到早晨那母親如同炸了毛的母雞一般,李毅心裡也不由得苦笑,再一次發出了那句哀嘆:“你說我容易嗎?”
不過,不管怎麼樣,不能坐視不理,衝著那個小姑娘那麼清澈的一雙大眼,自己也不能見死不救。
醫者父母心,醫者,仁術也。這本就不應該是些空話。自己受點委屈,挽救一個如花朵般的生命,這不吃虧。再說,終究她的母親會理解自己的。
想了想,李毅收拾了診所,換過衣服,準備下班。
可是,就在李毅走出門的那一刻,卻看見上午的那個母親正站在門外。
短短不到一天的時間,她彷彿老了幾十歲一般,原本優雅的身姿此刻也不再挺拔,耷拉著雙肩,面色悽苦地看著李毅,滿眼的彷徨無措,痛徹心扉。
“進來吧。”李毅衝她說了一句,轉身進了診所。
“醫生,”女士腳步踉蹌地走了進來。
“孩子呢?住院了?”李毅劈頭問道。
“是,”那母親眼淚唰地湧上了眼圈:“醫生,孩子,非讓我現在來給您道個歉,她說,她說您沒有胡說,是我誤會了您,她說誤會了別人,是要道歉的……”孩子的母親已經泣不成聲。
第163章 綠洲慈善基金
李毅看著淚流滿面的女士,不由地想起了上學的時候,看過的一則扁鵲的故事。
魏文王問名醫扁鵲說:“你們家兄弟三人,都精於醫術,到底哪一位最好呢?”
扁鵲答:“長兄最好,中兄次之,我最差。”
文王再問:“那麼為什麼你最出名呢?”
扁鵲答:“長兄治病,是治病於病情發作之前,由於一般人不知道他事先能剷除病因,所以他的名氣無法傳出去;中兄治病,是治病於病情初起時,一般人以為他只能治輕微的小病,所以他的名氣只及本鄉里。而我是治病於病情嚴重之時,一般人都看到我在經脈上穿針管放血、在面板上敷藥等大手術,所以以為我的醫術高明,名氣因此響遍全國。”
可見,這都是人之常情,在行醫的道路上,受到誤解、委屈,這都是常事。
李毅自然不會去計較孩子母親上午的過激的言行,而是柔聲問道:“醫院裡的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必須截肢,否則一旦癌細胞轉移,就無力迴天。”孩子的母親淚如泉湧,一提到截肢,身體抖動地如同暴風雨中的樹葉一般:“醫生,您知道嗎?我的孩子,是學舞蹈的,舞蹈老師說,她的舞跳的是最好的,一個舞者,沒有了腿,以後怎麼活?為什麼老天要這麼殘忍?她才是一個九歲的孩子啊,要是能替,我就去替她截肢……”
李毅聽了這話,一陣陣的心酸,自己當年聽到父親得了癌症的時候,又何嘗沒有過這種念頭呢?可是,那都是不可能的。
看著傷心欲絕的孩子的媽媽,李毅終於說道:“醫生有沒有說,孩子的癌細胞目前有沒有轉移?”
“還沒有。”孩子媽媽搖頭說道。
“你能帶我去看看孩子嗎?”李毅問道。
“啊?”孩子的媽媽如同行屍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