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倒也不算揮霍。別的都可以忍,這口氣不想憋。道脈我會想辦法。有區別。”虞絨絨一口氣回答了他所有的問題,然後在耿班師不可置信的表情裡,繼續道:“區別很大。”
耿班師臉上的表情慢慢沉靜下去,他似乎明白了虞絨絨的意思和決心,卻到底還是有些惱怒——當然,此時的惱怒已經更多地來源於虞絨絨的那句“無處可花”——他一甩寬大髒灰的道袍袖子,悻悻道:“隨你折騰,但提前說好了,錢我不退,事也不歸我管。但花錢也不能不做事,所以我只做一件。”
虞絨絨看著耿班師揚長而去的背影,追問道:“什麼事?”
“保住你的小命,一次。”
頓了頓,他又想起什麼,擺了擺手,有些不耐煩地補充道:“摘草的時候死了的話,可不關我事。”
一個外閣的班師而已,無人見過他御劍,也沒見過他用任何道法,所以全班對他境界猜測都是合道甚至不過築基上境。雖然教他們這群尚且可以被稱為凡人的弟子綽綽有餘,但到底大家還是悄然少了些尊重,上課更散漫嬉鬧了些,耿班師除了眉頭緊皺,確實也沒說過什麼,好似不願得罪這群有些背景的弟子。
但此刻,耿班師在說保住虞絨絨小命的時候,帶著點彷彿被坑了一樣的不甘心,卻又分明像是在說一件平平淡淡的小事。
耿班師消失在虞絨絨視線裡,再一步踏入雲霄,重新落地的時候,竟是坐在了御素閣中的那片稠藍的谷底不渡湖邊。
破爛衣衫的小老頭兒不知從哪兒摸出了一個小馬紮,塞在了身下,再隨手摺了一根長柳枝,就這麼扔進了水裡。
“老耿啊,還釣魚呢?都釣了三十年了,有過魚上鉤嗎?”一道聲音幽幽響起。
四野俱寂,不渡湖邊分明只有耿班師一個人的身影,那道聲音卻還在繼續道:“我看你也別釣了,這破湖裡掉上來的魚能吃嗎?那都是老子的泡腳水。”
“倒也不算是沒釣到。”耿班師吹了吹鬍子,“道脈凝滯的魚不好找,人還不好找嗎?”
“要好找,你能找了三十年,找成了個糟老頭子?”那聲音冷笑一聲,再去仔細分辨,竟然好似是從湖底傳出來的:“還是說,你真覺得那胖小丫頭能行?”
“關你屁事。”耿班師罵了一句,手中的柳條微微震動,倏而向著湖面抽去:“我就想試試。”
湖面幽靜,卻終於冒出了幾個古怪的泡泡,那聲音再怪笑一聲:“老耿啊,不如我們來打個賭。”
“去去去,誰要和你打賭。”耿班師不耐煩道,他枯瘦的手指搓了搓柳枝魚竿,頓了頓,又倏而問道:“什麼賭?”
“那胖小丫頭要是行,我這一身衣缽也傳給她。”湖底再冒出幾個氣泡:“要是不行,不如你下來……陪我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