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蠻族當中大多一臉茫然。
因為,他們當中,大多都不過是連蠻族語都說不太順的野蠻戰士而已,指望他們能聽懂顧白說的洛博語什麼意思,無異於笑話。
但還有有一些人聽得懂的。
在蠻族當中,一名距離城牆足足兩三百米遠的納克遜人貴族騎在馬上,哈哈大笑著:“那個傢伙在說什麼?他還以為他自己能……”
“咻!”
一聲細微的輕響。
那名納克遜人貴族瞪大眼睛,嘴巴張著,沒能再說話。
在身旁眾人驚恐的目光當中,一支箭從他那張正張大地嘴中徑直插入,貫穿了他的脖子。
“噗通……”
納克遜人貴族身體軟軟的從馬上栽倒。
而他騎著的,正是一匹白色的馬。
……
“此箭,當射手持狼首旗幟之人。”
就在周圍的人驚愕時,遠方的城頭上,悠悠傳來了一個無可置疑的聲音。
“手持狼頭旗幟者?”
有那聽得懂的貴族反射性的在人群當中掃視著。
只見一個在不遠處,一個手裡扛著高高的狼首旗幟的旗幟官,臉色驚愕著。
作為有資格掌管代表著軍中編制旗幟的掌旗官,這位掌旗官自然也是貴族出身,也稍微聽得懂一些洛博語,但他卻完全沒有想到,這次話語的目標,居然會說針對他而來。
他抬起頭,看向城頭那個高大身影,正想喊什麼。
“啾!”
沒等他開口,一支利箭直接貫胸而出。
“咳咳……”
他的嘴巴張著,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胸口的箭矢,手中舉著的旗幟滑落指尖,勉強後退了幾步,似乎想穩定自己的身形,但身體終究還是應聲倒下。
“嘭!”
蠻族軍中,眾多聳立的旗幟當中,一杆高大的狼頭旗幟轟然落下,引起陣陣驚呼。
……
“此箭,當射穿鐵甲之人!”
“此箭,當射騎灰黃雜色馬之人!”
“此箭,當射頭戴兩條尾雉帽之人!”
……
城頭的聲音不斷傳來,每一聲,都必然會有一人應聲倒地。
而似乎城頭那人對手持旗幟的掌旗官尤為感興趣,往往總是挑選掌旗官來作為射殺目標。
而這對蠻族軍隊計程車氣打擊尤為重大。
死去的人雖然多,但終究離得太遠,對於軍隊鋪散足足數公里寬散的蠻族軍隊而言,近處親眼看見的人或許會驚恐萬分,但對於遠處的人而言,卻是毫無直觀感覺。
但高高聳立的旗幟就不一樣了,那個東西,是整支軍隊都看得到的。
每有一杆旗幟倒下,都意味著一個掌旗官的死亡。
而從喊話到現在,不過十幾個呼吸之間,倒下的旗幟有多少?
他們不知道,只知道,每時每刻,都有一聲喊聲說出口,而每一句喊話,都往往意味著一杆旗幟的倒下。
“天神啊,那是什麼啊?”
“邪魔!一定是邪魔!”
驚呼與騷動開始在蠻族軍隊當中出現。
“射箭!”
“快射箭!”
這時,許多蠻族將領紛紛反應過來,他們高呼著,讓蠻族弓箭手們朝城頭的那道高大身影射箭。
但蠻族的弓箭,本就質量拙劣,就更別說還是仰射,射程更是極其短的嚇人。
無數的箭矢射出,卻連城牆的邊都沒有捱到,只是零零散散的落在護城河裡,很多甚至都沒能射到護城河當中,只是射在了護城河前的地面上。
面對那些根本射不到他的箭矢,威風凜凜的站在城頭上的身影臉上毫無動容,只是不斷不斷地重複著開弓、射箭舉動。
“此箭,當射有金髮長鬚之人!”
“此箭,當射手持鷹爪旗幟之人!”
突然,他向腰間摸箭的舉動停了下來,可以裝進二三十支箭的箭囊空了。
他轉頭看向身旁一眾已經目瞪口呆的弓箭手,伸出手。
“給我箭!”
他的語氣當中帶著些許命令的態度,但此刻完全陷入震驚當中的弓箭手們毫無被命令的不滿,反而爭先恐後的摘下自己的箭囊,紛紛遞到顧白麵前。
“用我的!”
“我的箭最好,用我的吧!”
“他們的箭矢都不行,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