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2 / 4)

小說:官場春秋 作者:白寒

幹什麼的。依陶凡素來的個性,不會專程來探親的。

弄不好,陶凡此行將使我與張兆林的關係馬上覆雜起來啊!劉培龍無可奈何地思忖著。

這時,陶凡又是那種放眼全世界的目光了,笑著說,把你們兩位父母官都拖在這裡陪我這老頭子閒扯,不像話的。培龍同志,我來了,就見個面,不要有別的客套了。你們上班時間陪我,算是曠工。這不是玩笑話。我也不會打擾縣裡其他各位領導了。你林姨記掛外甥,硬要把我拉著來,反正我也沒事。大家對我出來隨便走走,要慢慢習慣才好,不然,老把我當作什麼身份的人,一來大家就興師動眾,我就不敢出門了。那不一年到頭把我關在桃嶺?我可不想過張學良的日子哪!好,你們忙你們的去吧。

劉培龍又客套一番,同關隱達一道出去了。

二人一走,夫人從裡屋出來。陶凡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身子軟了下來。夫人見他倦了,服侍他吃藥躺下。他想晚上回去算了,夫人不依,說起碼要等三天治療搞完,也得恢復一下精力和體力。陶凡只得聽了。

當天晚上,劉培龍覺得應同張兆林通個電話才是,他知道張兆林一定想知道陶凡在這裡的活動。但陶凡在這裡確實沒有什麼活動。那麼打電話講什麼呢?絕對不能講陶凡純粹是來探親,在這裡什麼也沒幹,這樣講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怎麼辦呢?最好絕口不提活動不活動的話。考慮好之後,他撥了張兆林的電話。

張書記嗎?我是培龍。陶書記我們見過了。他來的路上著了涼,有點感冒,昨天不肯見人。今天我們匆匆見了一面。他不讓我搞任何方式的接待,也不準通知其他同志。所以你交待要熱情接待,這個任務我只怕完不成了。再說這幾天我也實在太忙了。

張兆林說,你就那麼忙嗎?陶書記來了你都脫不了身,我張兆林來了不是連面都不見了嗎?

劉培龍忙說,情況不同。陶書記個性你也知道的,他說現在是私人身份,說我上班時間去陪他是曠工。是的是的張書記你別笑,他可是一本正經說的,我還真的怕罵,不敢曠工。

劉培龍隱去了你張書記來就不同的意思。他覺得這麼講明就沒有意思了。

張兆林說,你劉培龍曠工也要陪陪他。陶書記你我都清楚,這樣的老同志不多!你沒有時間陪他不會怪你的,可別人背後要講你的,知道嗎?

劉培龍說那好吧,明天再去試試。沒有講一定去陪。

打過電話,劉培龍輕鬆了許多。他還說不清剛才的電話有什麼收穫,只是隱約覺得自己同張兆林玩啞謎似地溝通了一次。

三天後,陶凡返回地區。小劉開車接他來了。臨走時,陶凡囑咐關隱達,要配合好劉培龍同志。

這讓關隱達心裡微微一驚。是不是陶凡預見到了什麼?他知道,陶凡有些話的真實意義並不在字面上,需要破譯。陶凡的風格像太極拳,看上去慢慢吞吞,不著邊際,卻柔中有剛,綿裡藏針。似乎這個級別的幹部都有點這個味道。他早就發現,張兆林任地委秘書長時,還發一點脾氣,後來是行署副專員、地委副書記、地委書記,性子就一天天平和起來,說話便雲遮霧罩了。

這次的老幹部工作會是最有規格的一次。張兆林同志始終在場,並做了重要講話。說老同志對革命和建設事業做出了巨大貢獻,他們豐富的經驗永遠值得我們吸取。我們一定要尊重他們,關心他們,更重要的是學習他們。我們民族自古有尊老美德,《禮記》上說:“年九十,天子欲問其事,則至其室。”我們作為共產黨人,應該把傳統美德發揚光大。云云。

陶凡始終被尊在主席臺上。他是這麼多年來唯一在地委書記任上退休的幹部。因為他的緣故,老幹部被空前重視起來。他想這是很正常的事。依這麼說,他陶凡若是女同胞,婦女工作就會受到高度重視了;他陶凡若是殘疾人,殘疾人也會搭著享福了。而他影響力的時效一過,一切又將是原來的樣子。類似現象,他早有感觸。

陶凡坐在主席臺上,神情專注。心裡卻全在會外。這類會議,他根本不用聽主題報告,也不愁編不出幾句應景的話。

陶凡自己也一向重視老幹部工作。剛到這個地區時,他了解到這裡幹部很排外,要想站穩腳跟,光有上頭支援還不行,還得爭取本地每一部分力量,而老幹部,尤其是這個大院內的老幹部,是萬萬忽視不得的。但凡事都有慣例是輕易突破不得的。一旦突破了,人們就神經兮兮起來,生出許多很有想象力的猜度。中國官場,人們很習慣琢磨領導人的言行,所以,官場行為的象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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