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好看不,我把外袍都搬出來了,你看這顏色多齊全。”青紋獻寶地說。
齊全,是夠齊全的,整個一彩布大會。可是這麼掛著像什麼樣子,掛奶娃娃的尿不溼?想到這裡無雙不禁“撲哧”地笑了出來,怎麼會想到這個。袍子都是她,那她不成了奶娃娃。
“什麼事笑的這麼開心?”剛一進鳳坤宮就聽見她爽朗的笑聲,楚燾的心情也跟著飛揚起來。
轉過那掛的亂亂的袍子,看到她開心地笑著。眉眼上揚,明亮的眸子盛著滿滿的笑意,春日和煦的陽光從她身後照耀過來,讓她整個人顯得是那麼閃耀,楚燾一時愣在那裡。
“皇上?”見楚燾站著不動,無雙斂了笑容,疑惑地輕聲說。
楚燾回過神來,“很少看到你笑得這麼放肆。”她的笑總是淡淡的,只笑到眼裡,沒笑到心裡。
“臣妾……,”無雙語塞,瞪了青紋一眼,都怪她。
“你別怪青紋,那丫頭還不是為了博你一笑。這樣才好,不要那麼時時端著,偶然輕鬆些才不會累。”楚燾走上前來,摸摸她的手。。
無雙不自在地抽回手,她的手還是那麼涼,都調養了許久卻不見起色。“皇上,今兒奏摺少?”往日這個時辰他還在忙。
“沒有,看得有些煩了,過來瞧瞧你。”楚燾嘆了口氣,當政這一年他收回了不少外放的權利,可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掣肘的勢力仍是不容忽視。
“臣妾陪皇上看?”她知道他很多時候也是力不從心,但事情還得處理不是。
楚燾驚訝地看著她,“你……”她連軒乾殿都很少去,更不要說同處理朝政了。
“皇上想擰了,臣妾是陪伴皇上看奏摺。”不參與朝政,至少不明著參與,對她和他都好,後宮干政的罪責可輕可重,沒必要授人以柄。
沙漏的細沙漏過,發出細微的聲音。無雙給楚燾添了新茶,輕輕坐回到側榻上,拿起一本遊記隨意地看著。空氣裡瀰漫著淡淡的麝香,讓繁雜的心緒平靜寧和。
天色微暗,宮人點上了蠟燭。楚燾合上最後一本奏摺,視線落在不遠處的側塌上。榻上的無雙一手拄著頭,不知何時睡著了,另一手還抓著那本遊記。眉宇輕蹙著,似有抹不去的清愁。楚燾抽走她手中的書,讓她躺在榻上,拉了條被子給她蓋上,痴痴地望著她出神。
春江水暖,田地裡的麥子抽出嫩嫩的幼芽,皇家的春季狩獵在這個明媚的春季開始。春季,萬物復甦的季節,冬眠的動物在這時也都出來。餓了一冬的動物都瘦巴巴的,儘管如此皇家狩獵的興致還是很高,貓了一冬人的骨架子都黏黏的,能出來活動活動都興奮得不行。
皇家獵場在東軒的西部,離都城有十多天的路程。在馬車上被搖的七葷八素,到了地方住在行宮裡才覺著緊繃著的神經放鬆了下來。行宮離獵場不遠。東軒的獵場半是林地半是山巒,密密聰聰的林裡據說集聚了東軒的大多數動物種類。而其後的山上更是層巒疊翠,險秀異常。
在行宮休整了半天,第二天狩獵就正式開始了。年輕的貴族子弟摩拳擦掌,都想露一手以博得賞識。楚燾騎在血汗寶馬上,身著戎盔,一手拿弓,只一揮手萬匹駿馬霎時齊奔,草地上揚起淡淡的煙塵。
戰果是豐碩的,傍晚眾人回來時,行宮前堆滿了各色獵物。晚上在空曠的草地上升起堆堆篝火,被拘慣了的貴族皇親在這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野外,暫時丟掉了規矩,高聲地歌唱。楚燾被眾人圍在中央,篝火映照在他的臉上顯出明明暗暗的光影,他已喝得微醺,臉頰上有微微的紅暈。他朗聲和眾人談論著,時不時傳來的笑聲是那樣肆無忌憚。
狩獵的第一天就在這歡樂的笑聲飄然而過,第二天的狩獵皇上就不必和臣子一同進林了。
“這裡的山聽說景色不錯,皇上陪臣妾去看看?”在行宮晃了一會,兩人都覺得無趣。
“好,不過你身體行嗎?”楚燾略有擔憂地看著她。
“沒事,就隨便看看,也不是爬山比賽。”
帶了一隊侍衛,從山底慢慢向上走。無雙有些心不在焉,“在想什麼?”楚燾的問話拉回了她的神遊。
“沒什麼。”她是想起了上次的事,恍惚間似乎又回到了那時。
“說起來,朕該謝謝他們才是,若不是他們的話,你可能還是對朕疏離有禮吧。”楚燾也有些感嘆,那次的事拉近了他們的距離,讓她不再猶疑,不再觀望,不再躊躇。
山上的路並不好走,可是無雙也沒有喘得很厲害。到山頂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