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讓我們就照您說的幹吧。”
“先把條件都定好。”
“請聽我的條件,您如果有不同意見,請說出來。”
“我聽您說。”
“如果馬被打死,馬的主人可以步行決鬥。”
“這是無庸置疑的,既然我們沒有準備替換的馬。”
“但是對方不必下馬。”
“對方喜歡採取什麼做法,完全自由。”
“決鬥雙方一旦相遇,可以不再分開,因此也允許用槍口頂著對方開槍。”
“我接受。”
“三發子彈,不再增加,對不對?”
“我想,夠了。這是給您的手槍的火藥和子彈;量出三槍用的火藥,取三顆子彈,我跟您一樣辦,然後我們把剩下的火藥撒掉,把剩下的子彈扔掉。”
“我們向基督發誓,是不是,”德·瓦爾德補充說,“我們身上再沒有火藥和子彈了?”
“同意,我發誓。”
德·吉什把手伸向上天。
德·瓦爾德學他的樣。
“現在,我親愛的伯爵,”他說,“請讓我告訴您,我決不是個傻瓜,會受您的騙。您現在是或者遲早會是王太弟夫人的情夫。我已經識破這個秘密,您害怕我宣揚出去,因此希望殺了我滅口,就可以高枕無憂了。這很簡單,換了我是您,我也會這樣辦。”
德·吉什低下頭。
“不過,”德·瓦爾德得意揚揚地繼續說下去,“請告訴我,您還要把布拉熱洛納的那件倒黴事硬栽在我頭上,這值得嗎?請您當心,我親愛的朋友,把野豬逼到絕路,它就會發狂,把狐狸趕得太厲害,它就會變得眼美洲豹一樣兇猛。結果是您把我逼得走投無路,我是會抵抗到最後一口氣的。”
“這是您的權利。”
“對,但是,當心,我會幹出許多壞事來的;因此,首先您能猜到,對不對,我沒有幹出把我的秘密,更確切地說把您的秘密鎖在我的心裡的事。有一個朋友,一個有頭腦的朋友,您也認識他,他分享了我的秘密。因此,您要明白,即使您殺死我,我的死也並不能起多大作用,反過來,如果我殺死您,哼!這完全可能,您也明白。”
德·吉什打了個哆嗦。
“如果我殺死您,”德·瓦爾德繼續說下去,“您就會給王太弟夫人造成兩個敵人,他們將處心積慮,非把她毀掉不可。”
“啊!先生,”德·吉什怒不可遏地叫起來,“別指望我那麼容易死。這兩個敵人,我希望立刻殺死一個,一有機會就殺死另一個。”
德·瓦爾德僅僅大笑一聲做為回答。這象惡魔般的笑聲,換了迷信的人聽了一定會不寒而慄。
但是德·吉什卻毫不在乎。
“我看一切都安排好了,德·瓦爾德先生,”他說,“因此請您退到那一頭去,除非您希望我到那一頭去。”
“不必了,”德·瓦爾德說,“我很高興能不用麻煩您。”
他驅馬賓士,穿過整個林間空地,來到空地邊緣與德·吉什遙遙相對的一個點上停住。
德·吉什一直沒有動。
兩個對手隔著將近一百步的距離,隱沒在榆林和慄樹的濃密的陰影裡,誰也看不見誰。
在最最深沉的寂靜中過了一分鐘。
這一分鐘之後,各人都在各人隱藏的陰影中聽見槍上的擊鐵扳起來的克嗒兩下響聲。
德·吉什採取通常的戰術,驅馬賓士,他相信可以在動作的起伏和賓士的速度中得到兩重的安全保證。
他是成直線地朝他認為是他的對手佔據的地點賓士而去的。
在半路上他期望會和德·瓦爾德相遇。他算錯了。
他繼續賓士,猜想德·瓦爾德守在原地等著他。
但是在空地上走了三分之二的距離以後,他看見空地上突然一亮,一顆子彈噓地一聲,打斷了他帽子上彎成圓形的羽毛。
頭一槍的火光彷彿被用來給第二槍照亮目標似的,第二槍幾乎同時響了,第二顆子彈飛過來打中德·吉什的那匹馬的頭部,在耳朵下面一點的地方,打了一個窟窿。
馬倒了下去。
這兩槍來的方向,正好和他料想會碰到德·瓦爾德的那個方向相反,使他大吃一驚。但是他是一個極其沉著冷靜的人,他考慮到自己要摔下去,但是沒有考慮得十分準確,靴子頭被壓在馬身子底下。
幸好這匹馬在臨斷氣時動了一下,德·吉什能夠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