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她身後,有些驚訝。按照他爹所說,這個小女娃應該就是蘇伯父的女兒蘇其央了。可他想象中的將門兒女實在不該是這樣,看著憨憨傻傻的,十分可愛。
還未到書房,蘇其央大聲喊道:“爹爹,今日果真有人來找你。”
書房的門應聲開了,項宇屏氣凝神地看著門內之人。
只見此人身量健壯頎長,神情堅毅。項宇覺得這才是將門風範,他瞬間便知道此人定是蘇伯父蘇夜。
“晚輩項宇見過蘇伯父。”他急忙上前作揖。
蘇夜盯了項宇一陣,視線黏在了他的隨身包袱上,疑惑道:“怎麼就這麼點行李?你爹打點的?”
項宇正作揖的身形一僵。
“進來說吧。”蘇夜也不惱他沒回話,隱約猜到他在家中待遇不怎麼樣。不過想來也是,若真是寶貝得不行的膝下麟兒,那個老狐狸又怎會捨得送上這姑射山來。
項宇擔心蘇伯父因此看輕他,心中不安,但還是杜口吞聲地跟著進門。
待蘇夜關門後,蘇其央躡手躡腳地走至門口,弓起身子,左耳緊貼著木門。
“阿央,不要偷聽,自己去玩。”門內傳來爹爹的聲音,她冷不丁被嚇了一跳。
知道被爹爹發現了,蘇其央只得悻悻回聲“是”,隨即徑直跑至牆角和泥巴玩去了。
昨夜下過小雨,她從地裡摳出一塊鬆軟的泥巴來,雙手鼓搗個不停,幾個手指緩慢地捏【防和諧】弄。
.
屋內。
自項宇將包袱中的信件拿給蘇夜後,蘇夜就一直看到了現在。
只見蘇夜眉頭緊皺,看了一遍,又是一遍。
終於,蘇夜放下信紙,長嘆一聲。
蘇夜問:“你爹最近如何?經歷了喪子之痛,身體可還好?”
項宇十分禮貌地回答道:“回蘇伯父,家父身體尚佳。”
蘇夜微微頷首,又問他:“近來朝中可有戰事?”
項宇一怔,神色有些微的慌亂,他連忙閉眼整頓好情緒,答道:“幾年前北狄曾擾我大原邊境,是我的大哥項寅自告奮勇,前去抗敵的。”
“這個我知道。”蘇夜又是微微頷首,“你一路馬不停蹄地趕過來怕是不容易,快些去休息會兒吧,用晚膳時我再去叫你。”
項宇忙應聲出門。
.
項宇從書房中出來時,蘇其央手中的泥巴已經捏成形了——像是一隻鳥。
“這是什麼?”項宇走至跟前,有些好奇地問她。
蘇其央此刻正專心致志地玩著泥巴,雖然聽到項宇在問她,卻不大想理睬。
誰叫爹爹偏心,只和他說話,還不讓自己聽。
豈料項宇是個倔性子,並未遂她心意自行離去,反而提高音量:“你在捏什麼?”
這下好了,蘇其央不得安心玩她的泥巴了。
她抬起來,頗為不滿地看項宇,卻發現他的臉頰又微微泛紅了。她思忖片刻,有意捉弄他:“你怎麼臉紅啦?是不是因為我方才沒有理你,所以惱羞成怒?”
項宇的臉更紅了,他沒想到這個模樣憨厚可愛的小女娃一點也不憨厚可愛!
在蘇其央眼中,項宇此舉無疑是坐實了她的猜想。她覺得這人真有意思,臉皮真薄。
於是蘇其央衝著他揚了揚手中的泥巴,不懷好意地笑:“你不是想知道這是什麼嗎?我捏的就是半個時辰前啄你的那隻麻雀。我看你和麻雀還挺有緣,說不定明日它還要再來啄你。”
項宇怔了下,反應過來她在嘲笑自己,咬牙切齒道:“我諒你童言無忌。”
看著被捉弄的項宇,蘇其央心情大好,朝他的背影吐了吐舌頭:“項宇哥哥也不比阿央大幾歲罷。”
隨後便扭頭繼續玩她的泥巴,不再管被氣到炸毛的項宇。
.
到了用晚膳的時候,餐桌旁坐著三個人,餐桌上擺著三碗色香味俱全的餶飿。
蘇其央瞥了一眼項宇,問蘇夜:“爹爹,這位哥哥要待多久呀?”
蘇夜夾菜的動作一滯,也瞥了一眼項宇,道:“他叫項宇,只大你四歲,是我從前在京城結實的一位朋友之子,他爹在信中說他文采在京都頗有名氣,你可跟著他多討些學問。”
蘇其央下意識張大了嘴巴,乍舌不已。爹爹這話聽起來像是在說,從今以後這位哥哥要和他們父女倆一起過日子了。
果不其然,蘇夜接著說道:“他以後便同你我一處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