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部分(1 / 4)

勃而美麗聰慧。但此刻想這些還有什麼用,明日一過,或許他就和這個世界永訣了。

這時陳璧君卻淚眼婆娑,催他表態。汪精衛想了想,說:“我若被捕受死,則一切自然無從說起,若能僥倖不死,還有恢復自由的一天,就與你結為夫婦,決不食言。”

陳璧君撲了過來,抱住汪精衛,流淚說道:“汪哥,汪哥,你若死,我一定陪你去死——”

汪精衛摸了摸她的頭,說:“冰如,你又何必要愛上一個即將就死的人呢!”

黃復生、喻培倫挖好坑,將炸彈小心翼翼的放了下去,然後聯接電線,電線卻短了一截,無法接到租來的房內,兩人商量埋好炸彈,明天買了電線重行聯接。

突然間黎仲實的咳嗽聲傳了過來,兩人抬頭一看,只見銀錠橋的另一邊悠悠忽忽走過來了一個打燈籠的人,黃、喻兩位一驚,手忙腳亂用土將炸彈埋好,然後迅速奔入租房之內。

打燈籠的人過了銀錠橋,在他們埋炸彈的地方略停了一下,挑著燈籠又走了。黃、喻在房內停了一會,見再無動靜,便又走了出來,將埋設炸彈之處細細用腳踩平。這時候,一隊巡警挑著燈籠從鼓樓方向過來了,邊走邊說:“這麼晚了,橋下能有什麼東西,革命黨難道真敢到天子腳下搗亂?”

黃復生、喻培倫驚得呆了,急忙從相反方向退走,退了一程,扭回頭看,見那些警察在埋炸彈處停了下來,似乎蹲下身子在撥地面的新土。

黃復生、喻培倫心道:“完了,完了。”撒腿便走,直入守真照相館,急向汪精衛說:“炸彈被警察發現了!”

汪精衛大驚,站起身來。黃復生、喻培倫將剛才的情景說了一遍。這時黎仲實也回來了,說:“巡警開始刨炸彈了。”

汪精衛心痛不已,長嘆說:“功敗垂成,如此怎辦?”正自沉吟,陳璧君發話說:“怕什麼,他們又不知是誰埋的。大不了再買炸藥,重做個鐵罐子就又是一個炸彈!”

幾個人商量了半天,最後決定看明天的情形再作去留的打算。

第二天街上的市民紛紛議論銀錠橋下的炸彈,說早上攝政王的馬車過銀錠橋,車到橋邊,兩匹白馬忽然不走了,任憑吆喝鞭抽也不前行半步。王爺無法,只得掉頭另行改道。如今橋下發現了炸彈,白馬便是救主的功臣,已被攝政王當作神馬供養起來了。

五三 有美同行,燕市慷慨(4)

第三天,京中各大報紙都刊發了銀錠橋發現炸彈的訊息,因載灃上朝必經此橋,所以報紙猜測炸彈的目標當是載灃,至於炸彈是何人所放卻不得而知。汪精衛他們心稍稍放了下來。

清廷內部的權貴們這時卻胡亂猜測,暗暗的議論這枚炸彈的來歷。許多人懷疑這是慶親王奕劻派人放的,欲炸死載灃,自己把持朝政。因為載灃罷黜袁世凱後,因奕劻是袁世凱一黨,對他就大有戒心,奕劻的權勢已經一落千丈,無法與過去相比了。也有人懷疑載濤載洵兩個貝勒,因為他們倆剛從英國回來,而炸彈內炸藥中混有殘留的包裝紙,上面寫著“英國製造”的字樣,也有懷疑溥侖貝子或者肅親王善耆的,莫衷一是,弄得朝內人人自危,空氣緊張。攝政王載灃心驚膽顫下,六神無主,大發一通脾氣後,命民政部催促北京巡警局速速破案。

北京巡警局如臨大敵,出動了所有的便衣、偵緝,又懸賞線人提供線索。便衣與偵緝出沒於茶館酒樓、戲院賭場及各色情場所,跟蹤可疑分子,搜尋蛛絲馬跡,可是忙來忙去什麼線索也找不到。肅親王善耆是民政部尚書,主管巡警的,他又是此案的嫌疑人之一,破不了案怎給朝廷交代呢?善耆心中發急,帶了警察內城總廳的廳丞章宗祥親往銀錠橋勘查,將埋炸彈的地方看了多遍看不出個名堂,於是又到警署去看那個炸彈。這時炸彈中的炸藥已被取出來了,只剩下了一個粗鐵罐子,帶些鏽蝕,毫不起眼的堆放在房子裡。

善耆蹲下身子,用手敲了敲鐵罐,鐵罐發出嗡嗡之聲。善耆又用手撫摸鐵罐,感覺其表面粗燥,上下兩截的連線處卻合得很嚴。善耆忽然對章宗祥說:“炸藥是英國貨,這個鐵罐子該是北京做的吧?”

章宗祥猛然間大悟,忙傳令巡警悄悄去請北京各鐵匠鋪子、鐵活作坊的老闆來警署認這個鐵罐。五天之後,鴻太永鐵鋪的老闆認出了這個罐子是自己鋪子做的活,至於是誰定做的,他影影糊糊記得定做的人西裝革履,極是瀟灑英俊,卻忘了來人的姓名地址,說必須回去查做活的流水簿子。章宗祥大喜,立刻派了兩名巡警與他一塊兒去看流水簿子。

汪精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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