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爾二十二歲)
(下午2∶37)
克萊爾:我們站在聖餐桌旁,亨利轉過臉來對我說:“我,亨利,要娶你,克萊爾,做我的妻子。無論是順境還是逆境,無論是疾病還是健康,我都保證對你忠誠。我一生都會愛你、尊重你。”我心裡想:好好記著。然後,也對他重複了誓言。康普頓神父微笑地看著我們說:“……上帝所聯結起來的,人決不可分開。”我又想:這並不是問題所在。亨利把戒指輕輕套上我的手指,停在我們訂婚戒指的上方。我也把那純金的指環套上他的手指,這是他惟一一次戴戒指的場合。彌撒繼續進行,我想最重要的是:他在這兒,我也在這兒,不管其中究竟奧妙如何,只要我和他在一起,這就行了。康普頓神父祝福了我們,然後說:“彌撒結束,大家帶著平安各自歸去吧。”我們倆走下通道,手挽手,相依相偎。
(晚6∶26)
亨利:婚宴剛剛開始,侍者們推著不鏽鋼餐車,託著蓋好的盤子來回穿梭。客人們陸續到來,紛紛寄存衣帽。雨終於停了。南黑文遊艇會所位於北灘,是座二十年代的建築:皮革鑲板、大紅地毯,還有描繪輪船的油畫。外面天色已黑,燈塔在遠處明滅閃耀。不知什麼原因,克萊爾突然被她母親拉走了,我也不便多問,於是就站在窗旁,品著格蘭利威純麥威士忌,等她回來。看到高梅茲和本的身影向我投來,我轉過身。
本看上去有些擔憂,“你怎麼樣?”
“我沒問題。能幫我個忙麼?”他們點了點頭,“高梅茲,你去教堂。我還在那兒,在法衣室等著你。你把我接到這裡來,偷偷帶進樓下的男廁所,把我留在那裡。本,你看好我,”(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一叫你,你就趕快拿上這套禮服,送到男廁所那兒去。明白了嗎?”
高梅茲問:“我們還剩多少時間?”
“不多了。”
他點點頭,走開了。查麗斯走過來,高梅茲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繼續朝前走。我轉向本,他看上去有些疲倦,“你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