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臣吼叫著,四肢堅硬,連臉頰都是麻木的,眼睛裡卻放射出一種近似癲狂的光芒。
他都要瘋了,處境窘迫的讓他要崩潰了。
別總刺激他行不行,葉畫還在手術室裡呢,身下全部都是溼潞潞的鮮血,陸少臣真的要受不了了!
李芳撇撇嘴,及時閉了嘴,陸少臣心情寫在臉上,她並不敢再多話。李芳心裡清楚,別看陸少臣平時嬉皮笑臉的,卻匪氣十足,真怒了,別說她這個嬸嬸,天王老子也敢惹。
“安靜,都給我注意點素質。這是醫院,”一直沒說話的趙愛玲開了口。
說完,趙愛玲還嘆了口氣,整個婚禮這樣一鬧,陸家怕是永無寧日了。
明天不管是爆炸新聞,還是報紙的頭版頭條,將會遍佈榮成的大街小巷。
不管是陸少卿悔婚,還是葉畫給陸少臣帶了綠帽子,陸家恐怕會成為蓉城茶餘飯後的談資了。
整個走廊都安靜了,除了呼吸聲,一點聲都沒有,以至於手術室的開門聲響起的時候都顯得有些突兀。
陸少臣愣了幾秒鐘,突然就衝了上去,楊麗娟還來不及啟唇,陸少臣已經緊緊拽住她的手術袍。
“葉畫怎麼樣了?”聲音聽似只是壓抑的聞訊,實則,陸少臣焦急的差不多快瘋了。
“已經出現了溶血癥狀,出血嚴重……”趙愛玲後面的話,陸少臣突然有些聽不清,一抹劇痛結結實實擊砸中了他,真的是怕什麼有什麼,孩子和葉畫真的溶血了。
死死抓著王麗娟的手術袍,陸少臣拼命的說,“孩子保不住沒關係,我只要葉畫沒事,其他都不重要。”
陸少臣說這話的時候超冷靜,可是楊麗娟偏偏在他發白的臉上看出了猙獰,沒錯,是的,陸少臣此刻那就是崩潰到了撕心裂肺的猙獰。
楊麗娟抿了下唇,她的嘴幹得厲害,聲音很啞,“葉畫堅持要孩子。”
“聽我的,我說了算。”陸少臣的後背,都是冷汗,他不能要葉畫拿命去賭!
楊麗娟心口一陣發酸,卻又感覺有點欣慰。
抬手,楊麗娟拍了拍陸少臣的肩膀,“孩子的胎心目前還算健康,必定肚子裡的胎兒已經25周了,孩子發育是一個連續的過程,越是發育成熟胎兒出生後存活的機會就會越大,從醫學上說,胎兒只要滿28周,存活率就很高了,少臣,我會盡力,你也要有信心,現在葉畫出血嚴重,需要血……”
陸少臣臉愈加白了幾分,眉間的皺褶,也褶得更深。
“我只要葉畫……”他害怕,真的非常害怕會失去葉畫。
楊麗娟更加用力的拍了拍陸少臣,“相信我,我不會讓小畫出丁點的意外,如果情況嚴重,我會立時安排剖腹產……”
“……”陸少臣只是看著楊麗娟。
楊麗娟知道,陸少臣的沉默,是個什麼意思,滿滿都是恐懼擔心。
“葉畫一直在出血,陸少臣,趕緊聯絡緊急供血者。”扔下一句話,楊麗娟又一次進了手術室。
楊麗娟的意思是說現在只要找到血,就表示葉畫安全,孩子也暫時安全是不是?陸少臣傻了幾秒,就開始和微信上“春天的雨”聯絡。
‘春天的雨’和葉畫一樣是O型RH陰型血,陸少臣透過稀有血型志願者聯盟找到的。楊麗娟曾經說過,血庫的RH陰性血異常稀缺,而且用的時候要解凍,所以必須要找一個隨時能聯絡到的人給葉畫緊急輸血。
“春天的雨”電話倒是通了,只是不巧的他人在外地,現在並沒在蓉城。
陸少臣的汗立刻出來了,一顆心幾乎都快跳出胸腔了。
老天爺怎麼能這麼殘忍?給了他點希望,就又讓他絕望。
……
手術室裡,葉畫的牙關一直在發抖,全身冷汗直流,幾乎連呼吸都要沒有力氣了。
她好害怕,害怕會失去肚子裡的寶貝。
孩子才25周,能活得希望太小了。
摸著自己的肚子,葉畫在心裡一次次對寶寶說:“寶貝,不許提前出來,聽到沒?媽媽不許你有事。”
……
“楊主任,葉畫的家屬說,緊急供血者在外地,現在怎麼辦?”護士跑過來,把手術外的情況跟楊麗娟報告。
“小杜,把我的手機趕緊給我拿來,”楊麗娟吩咐著護士,轉臉,又嚴肅的囑咐其他醫生,“林醫生,馬上做剖腹產準備,以防萬一。”
護士把楊麗娟的手機拿進了手術室,楊麗娟報了個名字,護士把電話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