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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陸少臣堅持不離婚的原因,葉畫當晚就病倒,發燒了。
都說發燒讓人腦子恍惚糊塗,可葉畫卻越燒越清明。
只要撩眼皮一睜開眼,對著陸少臣,她始終就倆字:離婚!
陸少臣是真揪心了,離不離婚先放一邊,葉畫發燒,他真的很害怕,可偏偏生了病的葉畫死犟,哪怕虛弱的要死,卻說什麼也不肯去醫院。
因為肚子裡有孩子,情況還特殊,陸少臣實在沒辦法了,夜裡一點,就讓司機把葉畫的主治醫師楊麗娟請家裡來了。
當然這個家,是他和葉畫郡府的公寓。
陸少臣之所以沒帶葉畫回陸家大宅,一是因為兩個人要離婚的事兒,難免情緒波動,陸少臣不想驚動陸家其他人,二呢?則是,事情都這樣了,葉畫跟樓下的溫嵐也沒什麼好避諱的了。
要說楊麗娟是真不含糊,二話沒說,深更半夜很痛快的就跟著司機來了,她給葉畫既沒吃藥也沒打針,純粹靠蓋著厚棉被和一杯又一杯的熱水,讓葉畫出了一層又一層通身的汗水。
葉畫這一晚上,是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天亮了,燒退下了,喉嚨卻腫的嚴重,就是很輕的咽口唾沫都覺得疼。
楊麗娟天一矇矇亮,就熬了一鍋清粥,然後又一勺一勺給葉畫喂下去。
陸少臣心裡熱騰騰的。
要說楊麗娟照顧得葉畫那是真好,好的都讓他歉疚,該死啊,曾經還禍害過人家閨女。
“有沒有覺得特別不舒服的地方?比如肚子,腰什麼的。”楊麗娟問著葉畫,一夜未睡,她的樣子多少有些凌亂。
葉畫搖搖頭,除了嗓子疼,和渾身無力之外,其他還好。
看著楊麗娟,葉畫腦子還是有點兒木,心裡卻有小小的感動和不忍,非親非故的,雖然說她是自己的主治醫生,可大半夜把人家從被窩裡折騰來,一待就是一宿……怎能著也的謝謝人家。
“謝謝您,楊醫生……”
“叫阿姨!”楊麗娟立刻糾正。
“楊阿姨!”葉畫很乖。
“叫阿姨。”楊麗娟再次強調。
葉畫抿唇,隨後去掉了‘楊’字,“阿姨,”
楊麗娟笑,伸手摸了摸葉畫的腦袋,替她把額前垂落的一撮長髮抿在耳後,“只是單純發燒,應該沒什麼問題,多休息,如果感覺哪裡不舒服了,第一時間要去醫院。”
葉畫點頭,再次道謝。
楊麗娟拍了拍葉畫,又說了幾句,然後又囑咐了陸少臣,這才走了。
於是,房間裡只剩下了葉畫和陸少臣。
葉畫不想和他說話,陸少臣卻找了幾個話茬同她交談,不管他說什麼,葉畫不理,就仿若沒聽見一樣。
陸少臣只好靜靜的坐在床邊,拿水果刀給葉畫削蘋果吃,只是,他削一個,葉畫不吃,再削一個,葉畫還是不吃……最後,一袋子蘋果都削光了,整整齊齊的碼在床頭櫃上……
看著都生了鏽的蘋果,陸少臣心裡焦躁,可他又得告訴自己,不能發急。
葉畫閉著眼睛,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她身體裡拼命燃燒過,最終又伴隨著來去匆匆的病毒一起消失了。
陸少臣小心翼翼的看著葉畫,一夜沒睡,他的倆眼珠子都紅透了。
其實,他心裡明白著呢,葉畫是鐵了心不和他過了,細想想,葉畫這孩子還是挺偏執的,只要她認定的個事兒,十頭牛估計也拉不回來。
真是,讓他頭疼啊!
可即使這樣,他也不願意放她。
“花兒,還燒不燒?來,我摸摸。”
陸少臣死皮賴臉的把手伸過去,剛敷在葉畫的腦門上,就讓葉畫一手給扒拉下來。
“就摸一下!”陸少臣不知死活的又把手伸過去……
葉畫幾乎是下意識的,一個巴掌就煽了過去,“啪”的一聲,陸少臣的臉上立時紅了一層。
他眨了眨眼睛,不怒反笑。
“打吧,隨便打,我陸少臣也只有我媳婦能打,只要能出氣,我媳婦兒想怎麼打就怎麼打,打完了,我媳婦兒還是我媳婦兒。”
葉畫睜著眼睛,跟看怪物似的瞪著他。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麼感覺,實在無法理解,她已經死心塌地不和他過了,他還這麼嬉皮笑臉的討好她做什麼?
陸少臣喘著氣。
從溫嵐和乾乾這個事兒出來,他就沒機會跟葉畫好好說話,女人就得哄,老婆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