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一會兒,他現在在……”
“我數三個數,三……”
林沫沫剛喊了一個數,就聽到電話中急促跑步的聲音,然後秦蓉氣喘吁吁的聲音就傳來,雖然不是很清晰,“快接電話,老大……”
再然後,林沫沫瞬間就聽到了蘇衛南的聲音,“喂!”
林沫沫緊緊握著拳頭,胸腔裡憋了一把火,正在一點一點向四肢蔓延著。
“蘇衛南,我都在民政局等了你一個多小時了,連個影子都不冒。你什麼意思?”
“對不起沫沫,我今天過不去了,我現在在C市……”蘇衛南的聲音顯得有些窘迫,似乎是一邊走一邊在電話中解釋,“沫沫,我沒在蓉城,臨時有事……去不了民政局了。”
林沫沫咬著牙,
蘇衛南出爾反爾,她不知道是應該苦笑,還是應該哭泣?
“蘇衛南,你耍我!”因為林沫沫那一聲低吼,民政局門口已經有幾個人向她投來了好奇的目光。林沫沫已經顧不上丟不丟人了,“你告訴你蘇衛南,我們今天是要辦手續離婚的。”
蘇衛南慌忙解釋著,“沫沫,你聽我說……”
不等他說完,林沫沫就衝蘇衛南繼續低聲吼道:“說什麼?蘇衛南,該說的我們都已經說完了,離婚,今天必須離婚,再不離,你的秦蓉都等不及了。”
“沫沫,我沒說不離!”蘇衛南突然也吼了一嗓子。
“那你還磨蹭什麼?”林沫沫吼得嗓子都啞了。
“婚,我肯定離,但是不是現在,”聽得出來,壓低嗓音的蘇衛南在儘量的壓制情緒。
林沫沫咬著唇,什麼意思?蘇衛南想玩什麼?
“一年後離婚!”蘇衛南說。
林沫沫的騰地一聲的就躥到了頭頂,咬牙嘶吼著,“蘇衛南!蘇衛南,早死早超生,你拖著,有什麼實際的意義麼?”
“我再說一遍,我同意離婚,但是時間要一年後。”蘇衛南在電話中重複著,就好像林沫沫在無理取鬧一樣,他壓著氣息,用極度平靜的語調說:“沫沫,公司現在正處在艱難的時候,搞不好就破產了,這個時候我無法離婚,一年後公司好起來,我一定會如你所願離婚的,目前我真的做不到……”
“離婚跟公司扯得上嗎?有狗屁關係?蘇衛南……”林沫沫還沒吼完,蘇衛南那邊的電話竟然就那麼掛了!
氣的林沫沫怕的就把手機摔在了地上,狠狠地罵了聲娘!
罵著罵著,林沫沫突然有種全身都是火感覺。
抬頭看了一眼明晃晃的天,一不小心竟然嗆了口風,林沫沫猛地就咳得喘不上氣來了。眼前的世界就那麼一下子晃了起來,搖晃的不停。
林沫沫慌忙閉上了眼睛。
她知道她的哮喘病又突然的發作起來了。
跌坐在地上,捂著胸口,林沫沫拼了命的咳嗽著,就彷彿沒有明日一樣的咳嗽著。
“林沫沫!”有人高喊了林沫沫一嗓子,隨後人也到了她的跟前。
“怎麼又喘得這麼厲害?你平日都不吃藥嗎?”
林沫沫聽聲音真的有些熟悉,但是她已經無法睜開眼睛了。
“這次帶藥了沒有?”陸朗問。
林沫沫無聲地搖了搖頭。
“就應該不管你,下次就長記性了!”陸朗黑著臉,在自己身上摸出哮喘噴霧劑,就想往林沫沫嘴裡噴。
只是,林沫沫的嘴巴像是加了鎖,死活都撬不開。
天氣熱,陸朗手腳有些忙亂,已經滿頭是汗。
“張嘴!”陸朗急了,低頭在林沫沫唇上狠勁兒咬了一口,林沫沫疼的‘啊’了一聲,陸朗瞬間撐住她的嘴巴,趁勢把藥物給林沫沫碰了進去。
與上次一樣,噴過藥後,林沫沫的咳嗽聲漸小。
待林沫沫氣息緩了上來,陸朗也沒徵求林沫沫的意見,牢牢攥住了她,直接半拖半抱的把她塞到車子裡,然後,開車把林沫沫送到了醫院。
林沫沫的整個過程都是迷糊而又恍惚的。
直到醫生給她掛了點滴後,林沫沫才清明瞭些。
“林沫沫!”陸朗喊了她一下。
林沫沫抬了下頭。
陸朗個子高,看她的時候頭要低的極低。
她看見他襯衫的領口上方脖頸的硬線條延伸到耳後,被細碎的短髮覆蓋,顯得是那麼沉穩而內斂。
陸朗眼睛看著林沫沫,手拍了拍床,不輕不重的力道,似是無聲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