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裡仍“未讀”的申訴郵件。
雙重打擊。
真操了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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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幾天,因為天氣驟冷,天上甚至下起了細細碎碎的冰粒子,身體的勞累再加上心上的疲倦,盛檸不出意料患了感冒,課也沒去上。
在寢室睡了幾天,感冒終於好得差不多了。
這天班裡有班會要開,季雨涵本來說要幫她請假,但盛檸覺得他們班上統共就那麼幾個人,一個人不去都顯得很扎眼,還是決定去。
厚圍巾圍著脖子裹上一圈又一圈,才放心出門。
等到了教學樓,她沒急著進去,本來是等想和從圖書館過來的季雨涵會合一起進去,卻碰上了戴盈盈。
戴春明是她導師,她再討厭也不得不面對,但戴盈盈不同,署名權的事兒過後,她就當沒認識過這人。
真虧得自己裹這麼嚴實,戴盈盈都能一眼認出她。
大老遠就喊了聲學姐,盛檸權當沒聽見。
然後這人不識好歹,竟然湊了上來。
竟然還沒皮沒臉地問:“學姐,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盛檸的半張臉埋在圍巾裡,只有那雙會傳達情緒的眼睛,正用冷冷的神色望著她。
明明是一張面部柔和、留白恰好的無害臉,現在卻給人感覺冰刀子似的。
戴盈盈心虛地躲開她的眼睛,鄭重朝下鞠了一躬,語氣誠懇:“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叔叔他會這麼做。叔叔說他把稿費全都補償給了你,但我覺得這還遠遠不夠,所以我想,只要學姐提出來,我能做得到的,我都答應你。”
“是嗎?”盛檸問,“那讓我扇一巴掌我就原諒你,怎麼樣?”
說完她就抬起手,作勢要扇她巴掌。
戴盈盈立刻下意識後退了幾大步。
盛檸嗤笑,收回了手。
戴盈盈尷尬地笑了笑,好心提醒:“學姐,你別衝動。要是被人看見了你打我,萬一讓人誤會你,對你影響多不好。”
盛檸沒理會她的“好心”,又問:“有了署名權,offer就穩了是嗎?”
戴盈盈立刻否認:“我沒有……”
她眼紅紅的,顯得楚楚可憐,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
盛詩檬也會做這種表情,但她只對男人做,屢試不爽。
“那你敢說看到網上那些誇你才大四就能獨立翻譯出這麼一本高水平的中譯詩集的話時,你心裡就沒一點慶幸搶了我的署名權嗎?”
搶了盛檸的署名權,戴盈盈有愧疚感嗎?當然有。
但那點愧疚感又怎麼比得過這件事給她帶來的虛榮和滿足。
於是就一邊道歉來沖淡自己心中的愧疚,一邊繼續霸佔著本屬於盛檸的署名權。
盛檸很輕地又笑了聲:“壞人做了就是做了,別裝,裝就顯得你更噁心。”
戴盈盈被說中心事,面色發白。
天氣太冷了,在外面站了這麼久,盛檸不想再感冒,剛打算走,又有人叫她的名字。
“盛檸。”
她和戴盈盈站在教學樓門口,對面路旁靠著梧桐樹停著一輛車,後車窗被搖了下來,車裡是張男人冷峻的臉。
他穿著深色大衣,似乎要和車裡的陰影融成冰冷的一體。
有錢有勢就是好,私家車在他們院裡隨便開。
戴盈盈覺得這張臉很面熟,語氣不確定:“啊,您不是——”
才剛張嘴,男人又開口。
“過來,上車。”
盛檸正好不想跟戴盈盈浪費時間,立刻甩下人,朝車子那邊走了過去。
還不到一分鐘,戴盈盈眼看著那輛黑色小車開走,消失在眼中。
回過神來,她想也不想,立刻往教導樓的方向跑,到了地方連門都來不及敲,直接就闖進了戴春明的辦公室。
“叔!”
戴春明被嚇了一大跳,口氣責怪:“怎麼了你這是?大驚小怪的。”
“我剛路上碰到盛檸了。”戴盈盈語速很快,驚慌又著急,“我還看到了溫先生,盛檸上了他的車,您說她會不會求溫先生幫她把署名權搶回去啊?要是這事兒被發現了我還能拿到offer出國嗎?”
戴春明握筆的手一緊,恰巧這時候桌上的手機又震了兩下。
是會議口譯的班群,老師和學生都在的那種。
之前團支書在群裡說,要開個小班會,讓大家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