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的第一道堤牆,現在只剩下三米多厚,兩米來高的夯土石臺,上面也同樣覆蓋了一層雜草,只有一些露出青條石的地方,才沒有生長植物,由於只剩下一小段,看上去倒更象是一座綠色的土堆,跟個墳丘的封土堆一樣,混雜在深谷的叢林之間,若非Shirley楊眼尖,我們就和這裡擦肩而過了。
為了進一步確認這處被植物覆蓋住的殘牆,是否便是人皮地圖上標註的堤牆,胖子用登山鎬,在那斷垣上鑿了幾下,想把表面的雜草和綠苔刮掉,沒想到這一敲不要緊,從這堵破牆的縫隙中“嗖嗖嗖”鑽出數百條小樹蜥,這些綠色的小傢伙,身體顏色與叢林中的植物一模一樣,只有眼睛和舌頭是血紅的,都是手指大小,樹蜥平時就躲藏在殘牆的縫隙裡,此時受到了驚動,紛紛從夯土堆裡逃了出來,四處亂躥。
胖子也被它們嚇了一跳,掄起登山鎬和工兵鏟亂拍亂打,把不少小樹蜥拍成了肉餅。
Shirley楊按住胖子的手,讓他停下:“這些小樹蜥又不傷人,平日裡只吃蚊蟲,你何苦跟它們過不去。”
我忽然發現這些小樹蜥,在驚慌逃竄的時候,幾乎都是朝溪谷外跑,或者是爬上兩側的植物,被胖子一通亂打之下,卻沒有一隻往溪谷深處逃跑,不僅是樹蜥,包括四周飛舞的蚊蟲,植物上的樹蝽、甲蟲、大蜻蜓,過了這堵殘破的斷牆,溪谷那邊幾乎沒有任何昆蟲和動物,似乎這裡是一條死亡分界線,就連生活在谷中的昆蟲,都不敢跨越雷池半步。
正文 第一一九章 莽叢中
谷中昆蟲的舉動頗為異常,它們為什麼不敢向深處活動?我急忙跳上夯土和石條壘成的殘牆,站在高處,象溪谷深處望去,只見前面的地形逐漸變低,但是由於各種植物競相往上生長,半公里之外就看不清楚了,我估計再向前一段距離,就進入了那層有毒瘴氣的範圍。
我對胖子和Shirley楊說:“再向深處走,連昆蟲都沒有了,說明可能在裡面存在有毒物質,為了安全起見,咱們還是把防毒面具都準備好,以便隨時戴上。”
雖然在這潮溼悶熱的山谷中,佩戴上防毒面具是一件很不舒服的事,但是為了避免中毒,也只好取了出來,一旦發現瘴氣,便隨時準備罩在臉上,在繼續前進之前,三人還分別吃了些減低心率和呼吸的“紅奩妙心丸”,這是按“摸金校尉”的秘方,由大金牙找專家配製的,管不管用還不清楚。
我取出“人皮地圖”,在圖中尋到“獻王墓”殘牆的標記,相互對照了一番,確認無誤,照此看來,那“鎮陵譜”上的蟾口標記,其位置就應該在距離這道殘牆不遠的山谷左側。
向前走了七八米,Shirley楊見地面有一股光禿禿的地方,在這藤蘿密佈的溪谷中,顯得不同尋常,於是用工兵鏟,在地面上挖了一個淺坑,蹲下身看那泥土中的物質,原來這裡象建茂陵一樣。為了避免蟲蟻對陵寢的破壞,在主墓附近埋設了經久不散的驅蟲秘藥,這個方法在漢代帝王墓葬中非常普遍,最簡單的是埋硫磺和水銀,加上一些“厤麻散”、“旬黃芰”、“懶菩緹”等植物相調和,由於有對沖的屬性,可以埋在土中,千百年不會揮發乾淨。
Shirley楊問我道:“這裡距離獻王墓的主墓尚遠,為什麼在此就埋設斷蟲道?”
我想了想說:“從咱們在外圍接觸的一些跡象看來,獻王深通奇術,最厲害的就是會改風水格局,這麼大規模的王墓,不僅主墓的形勢理氣要有仙穴氣象,在附近也會改設某種輔助穴眼。”
這些輔佐主陵的“穴眼”和“星位”,如果改得好,對主墓的穴位來說,是如猛虎添翼,蛟龍入水一般。自古風水秘術中,最艱難的部分便是改格局,這需要對世間天地乾坤,山川河流,斗轉星移都有一個宏觀的認識。許多欺世盜名的普通風水先生,也自稱能改格局,其實他們只不過略懂一些枝節而已,要改地脈談何容易。
另外改風水格局的工作量也不是尋常人可以做到的,除非那些割據一方,大權在握的王侯才有實力如此大興土木。
《十六字陰陽風水秘術》的“化”字卷,便是盡述改風換水的手段,其中“易(易者換也)龍經”有記載,龍脈改形換勢,轉風變水,至少需要動地脈周圍九個相關的主要穴眼。第一個穴眼:化轉生氣為纏護;第二個穴眼:兩耳插天通雲霄;第三個穴眼:魚為龍鬚聚金水;第四個穴眼:高聳兓宮為護持;第五個穴眼:裝點天梁明堂開;第六個穴眼:水口關攔設朝迎;第七個穴眼:砂腳宜做左右盤;第八個穴眼:幕帳重重穿龍過;第九個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