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護法閱人多矣,如今怎陷進情網泥沼之中?”紅紗輕微拂動,聲音流轉處如清冽冷水緩緩流淌於溝壑縱橫高低起伏冰稜間隙,清音抑揚頓挫,似幽咽寒冰沉底凝結,又如清泉激越空靈。
“屬下心有所感,不敢痴心妄想。”“既是心有所感,必定情有所託。那剛走的年輕人就是你所託之人?”
清音再度凌空傳來,白玲一驚道:“會主即已看出,屬下不敢隱瞞。”
“你覺得那人身手如何?”
白玲感到一道目光落在身上,不敢回視,據實道:“那人身手不凡,用劍極快,僅在一招內製住屬下,可將他列入當世年輕高手之列,屬下建議不惜重金收攏此人。”
“只怕未必!”蒙面女子款步上前,居高俯視看去,眾生盡在眼底,“那一招我在遠處也瞧見了,看得出來他留了餘力,如是全力施展,將會是極為恐怕,只怕連我也不是他的對手。”
會主居然如此高看那人,白玲驚訝的望向那優雅至極的倩影,動容道:“會主怕是高估了他,雖然他身手不凡,但依屬下之見他萬萬不及會主。”
“呵呵”,銀鈴輕搖,蒙面女子盈盈一笑,微擺螓,“我又何嘗不想,可事實俱在就不必自欺欺人。他那招使得恰到好處,力度、準度、度處理得很高明,渾然天成,妙不可言,那一招我自認無法做到。他是如何拔劍?拔劍之後將刺向何處,還有那隱隱待的氣勁何時迸?依我看,他的身手足以躋身當世頂尖高手之列。”
白玲臉色再次動容,不可思議道:“當世頂尖高手之列?會主之言當真?”
“不用懷疑,我剛到附近他已察覺,故而匆匆離去。”蒙面女子眸中露出不解之色,“你可問清此人姓名來歷?”
“屬下問起,他卻不說。”白玲失意輕嘆,一臉惆悵。
蒙面女子沉吟一陣,道:“將你們談話內容簡述一次,我到要看看他是何意?”白玲不敢隱瞞,於是娓娓道出經過。
“哦,白護法對對方一無所知,卻將自己情況抖露一光。”一聲冷哼,一抹精光急閃,嚇得白玲花容失色,趕緊出聲求饒,“屬下知罪,望會主寬宏大量,從輕責罰。”
“罷了,事情過去就不予追究。你先飛鴿傳書到魔教和紅衣教蕭家總壇附通知他們注意此人,然後你快馬加鞭趕往武林禁地蕭府在附近潛伏,注意盯著,若現他的行蹤即刻飛鴿傳書,我就在‘清心閣’。”
白玲心裡一寬,躬身恭聲道:“屬下忙上去辦,屬下告退!”見她揮手示意,白玲躬身施禮後,姍姍下得樓去。
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江湖永遠不會缺乏新鮮的血液,縱是千萬人獨獨不見所尋之人。
江湖是一個魔咒的漩渦,瑰麗而又危險。權力與**,正義與邪惡,道德與血腥??????無數個人類暗藏的慾念在一個漩渦中交織糾纏。
在江湖,既可成為萬人擁戴的絕世英雄;俯視芸芸眾生、高高在上的霸者;同樣你也可以盡情釋放隱藏在心底深處被世俗倫常壓抑的獸性迴歸。
智者的神機妙算,看不見的陰謀詭計,無形的幕後黑手,江湖這灘水足以無聲無息間淹沒世上最深的溝壑峽谷。
江湖微波漣漪風景宜人,頃刻之間掀起滔天巨浪將吞噬殆盡,屍骨無存。
江湖上風光的人不勝列舉,很多風光的表象下,一股股激流洶湧澎湃暗流激盪。
你的江湖,我的江湖,我們的江湖,死亡的江湖,永不停息的江湖。
身居上位者高瞻遠矚,看得更深更遠,蒙面女子倏地驚醒,對方不過一介初入江湖的新人,自己怎會呆呆出神追憶起眼裡的江湖色彩,或許是為一顆冉冉升起的耀眼新星剛剛崛起不久隨之湮滅而感到些許扼腕嘆息,彷彿遇見的是一顆流星,璀璨短暫。
下意識的摸向懷中之物,一抹香帕,一塊翡翠,一攢滾圓硃紅。
久久凝視手中之物,堅固的堤防倏地潰決,心底一抹柔軟悄無聲息蔓延身心,巍然屹立的身軀緩緩倚靠憑欄,眼中淚光盈盈。
芊芊玉手被一雙粉紅手套無情掩蓋,不漏一絲光澤,卻並不影響美觀,十指修長,垂下的左手姿勢寫意自然,捧著秀帕的右手微微顫抖,動靜之間儀態萬方,任何男子見了都為之怦然心動,為之痴迷,為之犯罪。
凝著寒冰的眼眸不知何時化作春水,水霧朦朧中蘊含萬古不變的相思深情,盈盈流光,眼眉之間增一絲嫌長,減一絲嫌短完全是天工巧手捏造,襯著入鬢長眉,玉簪斜斜插入如雲秀叢中,雖不見被紅紗遮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