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血脈猶如凍僵的冰河,艱難地流動。彷彿她整個人就是千年寒冰雕刻而成,秋遠峰縱然武功高絕,此時仍被蕭小姐渾身散的冰冷氣勢逼得連連後退。
蕭小姐將手裡青冥劍一揚透著無邊的殺意,眼中皆是怒火熊熊與寒冰瑟瑟,森然道:“言而無信,無恥淫賊,想不到蕭府的人都看走眼,竟被你虛偽的假象欺瞞。”
秋遠峰早料到蕭小姐必定迫不及待地殺到,心中早有應對之策,然而插進秀色的問題,令他措手不及,趕緊解釋:“蕭姑娘不要誤會了,請聽我解釋。其實,我也不明白秀色姑娘怎麼有那個想法。”
看到秀色一臉茫然、不知所措,以為秋遠峰對她做了齷齪的苟且之事,蕭小姐心裡一痛,恨恨盯著秋遠峰,“有沒有關係,問問秀色就知道。秀色,你但說無妨,我自會替你做主!”
知道小姐誤會了秋遠峰,秀色拘束不安的望向滿面寒霜的小姐,又瞄了瞄一臉茫然的秋遠峰,一顆芳心搖擺無定,垂下頭低聲說:“小姐,奴婢和秋公子確實沒有生任何關係。”
冰冷的氣息陡然消弱些許,秋遠峰頓感輕鬆不少望了望散著凌厲氣勢的蕭小姐,不禁又被眼見的奇景怔了怔。
金黃色陽光照耀在門口落在蕭小姐體態嫋娜的嬌軀,冰冷氣息硬生生將三尺金光逼散衍生縷縷白霧,嬌軀周圍縈繞著那股玄奇的霧氣顯得朦朧隱晦如夢如幻,陽光照在她背後幻化七彩霞光,透過一襲雪白精美長裙勾勒婀娜曼妙的體態,身上雪白衣裙被陽光淡化彷彿變得輕薄了,秋遠峰隱約可見那一抹淺色褻衣肚兜下兩座高聳的玉峰輪廓以及渾圓修長的美腿。豔若桃李,桃李又不及她顧盼之際的生動神韻;欺霜賽雪,霜雪怎堪比她冰肌玉骨下脈脈蓬勃的青春氣息。
“嗡”秋遠峰覺得腦中突然鳴響,此時蕭小姐身披霞光萬道,祥雲繚繞,在他眼中直如救苦救難、悲天憫人的觀自在菩薩,只是菩薩寶相莊嚴、神情和藹,而蕭家小姐美豔絕倫,鳳目冷清卻又別樣風姿。
“你死定了!”見他旁若無人對著嬌軀敏感羞人部位死盯猛瞧,蕭小姐怒火沖霄,“就算有一年之約,閣下缺胳膊斷腿,特別是少了雙可惡眼珠子也不妨礙你追查舊案。”
“錚”寶劍出鞘脆響聲,秋遠峰猛地驚醒,抬頭就見一把散著森冷氣息的利劍朝他雙目刺來,心臟突突急跳一時間慌了手腳,彷彿小時候第一次看見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朝頭上劈來的情景,忘記精妙高明的輕功身法和周身罡氣,生死之際一個懶驢打滾。
秋遠峰神情狼狽不堪,蕭小姐見狀呆楞一怔,咯咯嬌笑,頓時花枝亂顫屋內猶勝三春美景,房內暗香浮動。
秋遠峰扶住床頭站起身子,見她一時拔劍相對,一時燦若春花,有了前車之鑑當下不敢再瞧,不過腦中卻閃現一副蕩人魂魄、風情萬種的美人笑靨圖。
看一個人怎會如此震撼!?比之擁吻趙晚晴時的美妙感覺不遑多讓,秋遠峰暗暗納悶,自己是怎麼啦?如此唐突失態?
秀色見到小姐拔劍,來不及阻止提醒呆如木雞的秋遠峰,一顆心似要跳出胸口,還好在千鈞一之際,他以一個極不雅觀、有悖於頂尖高手身份的懶驢打滾逃得一命。又見小姐一擊之後不再追擊,忙道:“小姐,這是奴婢自己的意思,跟秋公子無關,要怪就怪在奴婢身上。”
逼得秋遠峰露出狼狽姿態,蕭小姐心中不快去了大半,還劍入鞘,口氣一沉道:“秀色姐,這不是小事請你三思。我們江湖兒女與尋常大家閨秀一門不出二門不邁不同,不要碰了下手摸了一下就草率決定。”
秀色臉色羞紅,道:“小姐,奴婢如何能配得上秋公子,只想作他身邊一個侍女而已。”
聽到秀色的話,蕭小姐暗吃一驚,以奇怪的目光望向秋遠峰見他仍是一副呆楞,又對秀色道:“可是肺腑之言?”
秀色不敢答話只是輕輕點頭,臉上神色卻微顯惶恐不安。奪命六婢在蕭府中雖屬奴婢一列,卻與一般奴僕有本質區別。奪命六婢專司殺職,負責蕭府防衛,蕭夫人給她們的許可權和地位比之那些端茶遞水的奴僕高出很多,甚至她們有自行去留的自由,前提是她們在為蕭府賣命過五年。
五年前,秀色剛好十八年華,由於她處事果斷,冷靜沉著,劍法在六婢裡最高,深得蕭夫人器重。五年期滿時,秀色毅然決定留在蕭府以報夫人與蕭府的再造之恩,哪知遇見了秋遠峰,這才暗下決定跟隨他。
秋遠峰一聲苦笑,打斷兩人對話,“秀色姑娘,在下身無分文且居無定所,浪跡天涯風餐露宿,只怕沒有能耐讓姑娘跟著在下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