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痛再度襲來,悶哼一聲,道:“無論如何,能活下來就表示還有希望。此地不宜久留,魔教見到任務失敗極有可能再次派人前來清剿,我們趕快離開此地。”
魔教一夜之間滅掉實力強大的紅衣教與蕭家,訊息一傳出去,江湖舉世震驚先不說,他們幾個僥倖活命,卻淪為喪家之犬哪個門派哪個勢力敢接收他們,就算逃得過今夜,只怕沒有明日,江湖之大卻是沒有容身之地。
想到以後艱辛,流浪江湖,性命時刻危在旦夕,鄒善嘆息道:“公子,如今我們已經喪家之犬哪裡還有容身之地,此事一旦傳出宣揚出去,各大門派出了名的怕事,他們只管門人派內教務,哪裡肯收留我們,那不是自尋麻煩引火燒身嗎?唉,江湖之中,我們已無立足之地了!”說罷,臉上淒涼,一派頹然。
鄒善混跡江湖三十幾年,見慣了世態炎涼。中原各大門派什麼德性那是一清二楚,且蕭府向來不與各派較好,甚是得罪了不少門派高人,如今落到這般田地,各派不雪上加霜、落井下石已經不錯,想讓他們收容恐怕難上加難。少林寺向來伸張正義,以慈悲為懷,投奔他們或許有些希望,不過少林寺畢竟乃佛門正宗,很少干預江湖俗世且遠在崇山,不等他們趕到,魔教在路上早已埋伏殺手。一想到此,鄒善真的感到前途無路,而身後是深不見得的萬丈懸崖。
若是沒有纖手會意外的因緣際會,秋遠峰也會像鄒善一樣感到前途渺茫,忍住劇烈疼痛,氣喘道:“儘快收拾一下,隨我去纖手會總壇,哪裡我已經佈置好了,安全得很。”
鄒善聞言喜出望外,忙向秀色等示意,草草收拾,儘快離開危險之地。片刻之後,秀色三婢女已經收拾好,其餘二女此刻完全沒有主意,在她們心裡暗忖蕭府沒了,還能去哪裡?
秀色重新替秋遠峰包紮好迸裂的傷口,看見兩位妹妹臉上不知所措的神情,目光落到替蕭夫人殉身的三位妹妹上,在轉投其他地方,目之所及一派悲慘,想到偌大赫赫有名的蕭家經過今夜變故只剩下六個人,心中沒來由的一陣傷感,希翼的目光望著秋遠峰,憂慮地問道:“公子,那個纖手會真的肯收留我們嗎?”
秋遠峰艱難點頭,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道:“放心吧,一切有我在,沒有問題。大家先把蕭夫人安葬了吧,至於其他人,唉,我們無能為力了。”目光落到身材佝僂背景淒涼的老管家身上,示意秀色扶他過去,來到蕭夫人屍體旁,垂默哀片刻,道:“老前輩,人死不能復生,您老請節哀順變。”
老管家不聞不問,仍是靜靜跪在蕭夫人屍體邊,彷彿沒有聽見秋遠峰的話。秀色見到老管家一直守在屍體旁邊,正要舉步上前勸慰,秋遠峰搖頭示意,接著道:“老前輩,蕭夫人已死,但是蕭小姐仍在,她的身心接連遭受重創一直昏厥不醒,情況危急。若您老放不開蕭夫人的死,從此沉淪,那如何對得起蕭夫人的囑託,蕭小姐又怎麼可能重新振作起來?”
秋遠峰將話題引導蕭小姐身上,老管家佝僂枯瘦身軀一顫,望向不省人事的蕭小姐,起身來到蕭小姐跟前,老淚縱橫道:“小姐,你又什麼啦?如果你再有不測,老奴如何向九泉之下的夫人交代?”
趕緊示意三人悄悄把蕭夫人屍體埋葬,三婢女一把鼻涕一把淚將夫人埋好,秋遠峰目視那一抔黃土,心中感慨叢生,想到她生前統領偌大勢力,於江湖中風光無限,而今卻落得如此冷清淒涼的下葬。其實細想一下,蕭夫人真的風光嗎?或者說真的開心嗎?二十幾年間,一個人活在仇恨陰影下,心中悲苦之情可以想象是何等淒涼惆悵;女兒長期在外勤學武功一心只為報仇,母女相聚共享天倫之樂的時間少得可憐。唉,誰又說得清她如此勞累,如此執著,是對還是錯。
老管家揹負著蕭小姐凝視蕭夫人那座矮小土堆,老淚無聲泣下,許久才道:“走吧,我們離開這傷心之地。”
秋風蕭瑟帶來侵人涼意,若有如無的細雨飄散而下,場景淒涼蕭索,秋遠峰望著蕭小姐那張蒼白憔悴的臉龐,嬌怯得令人心碎,眼中倏地閃現寒芒,鄭重道:“老前輩,諸位見證,血債血償,今日之仇在下必定為蕭夫人和數百名慘死的紅衣教弟兄討回公道,他們不會平白無辜死去。”
老管家微不可覺點頭,諸人再度回滿目創痕的蕭府破敗慘景,似乎要將此恨放到心底,等到有朝一日,崛起爆。
一回頭,今夜非昨日,拖著身心疲憊的軀體,隱入無邊黑暗。
一夜之間,蕭家紅衣教覆滅的訊息傳出,江湖平靜的湖面掀起滔滔巨浪,舉世震驚。
不可一世,武林禁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