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扎······”一道沉沉厚重寬大石門緩緩開啟,從石室內走出一白衣清癯老者,一頭銀襯著燭火反光,一片瑩然,天庭寬廣飽滿,兩道白眉橫臥淡淡掃開去,雙眸粲然如星辰隱含懾人光輝,那一抹深褐色的雙瞳彷彿無底深淵讓人無法揣測。老者臉上帶著莫名神秘笑意,給人如沐春風卻不可捉摸,童顏鶴,面色晶瑩豐潤,長髯垂胸飄飄然,一派道骨仙風。
石洞外幽暗漆黑,只有石室內一支蠟燭孤光獨照,隱約可見三個靜靜蹲跪著蒙面黑衣人。聽聞得石門開啟,三人身子微不可覺輕輕一顫,待到那老者走近,三人恭謹齊聲道:“恭祝尊者神功大成,恭迎尊者出關!”
白衣老者目光略一掃過,眼中透射銳利精光,經過右手邊那黑衣人時,銳利的眼光閃過一絲異色,卻不加以表示,哈哈一笑,道:“三位起來吧,二這十年來本尊閉關練功,教中大小事情皆由你們操辦,辛苦你們了,從今日起本尊重出江湖,號令武林,定不會忘記你們的功勞。”此話一出,口氣之大江湖少有,好像江湖武林皆被他一手遮天。
若是有其他武林人士在此,聽見此話,必定嗤之以鼻,然而跪著的三人卻絲毫不顯得異樣,捧袂道:“尊者出關,神功無敵,一統武林,號令天下,莫敢不從。”
白衣老者淡淡說道:“起來吧,相同的話本尊不想再說第二遍。”“是,屬下知罪。”三人渾身一震,遂急忙起身恭謹站好。
白衣老者不再言語,雙目無焦點的遊離著四處夜景。此地位於一座深山,此時恰逢驟雨初歇,低窪溝澗潦水泥濘,又是深秋時節,枯葉經暴雨狂風摧殘,樹枝光禿,落葉飄零,秋風嗚咽,一派蕭瑟秋愁景色。然而老者恰似看得津津有味,駐足負手看到中意的深秋蕭索景緻,不時頷點頭面有喜色。
三個黑衣人俯不敢平視,大氣不敢喘,生怕驚擾白衣老者欣賞景色的雅興,一時之間場面頗為拘束壓抑。
“二十年不見天日,今日出關本想賞閱山河美景,不料所見者,狂風橫掃,暴雨肆虐的破敗秋景殘影,唉,是預示著聖教命運的凶兆,還是江湖即將遭受血雨腥風的厄運?”白衣老者喃喃自語,目光忽然落到右手黑衣人身上,忽道:“黃天,黃副執教,你受了內傷?”
三人聞聲吃驚不已,他們俱是黑布蒙面體型相仿,縱然老者那雙視暗夜如同白晝的眼眸,也無法隔著黑布知道誰是誰。三人清楚明白,白衣老者二十年前閉關練功,彼此足足有二十年未見,可是竟然被他一眼看穿,而且看出是何人受傷,足見他的目光是何等犀利!
三人一字並列,左邊那蒙面人俯道:“屬下不濟,被人傷了,有損聖教顏面,請尊者責罰。”
白衣老者注視片刻,平聲道:“二十年前,你已是西域密宗出世數一數二的高手,在江湖上也是位列有數的頂尖高手,而今你的功力更是日益精進,能與你交手的人已經不多,不過十指之數,更遑論能將你打傷,難道現今武林之中武功高過你的大有人在?”
黃天質疑的語氣道:“屬下對於自己的功夫那是深信不疑,也不相信江湖中還有能勝過屬下的人,除去尊者以及天清神尼外,平輩之中最多有人與我打個平手。可是,那個將我打傷的人卻不是與屬下同輩人物,而是一個剛剛出道的年輕人。”
白衣老者眼中露出一絲異色,隨即淡然,“那個年輕人是何許人也?你可知道他的來歷,用的是什麼功夫?”見到尊者詢問,黃天躬身道:“此人掌法平平無奇,但內力之強實屬罕見,一身輕功身法頗為詭異,更可怕的是他掌勁之中竟隱含極為犀利的劍氣,唔,不錯,屬下感覺不會錯的,就是劍氣,屬下不及防備為那森森劍氣所傷。”
兩個蒙面黑衣人聞之身體微顫,搖側目似乎對他的話極為詫異。“劍氣?”白衣老者微蹙白眉,轉而淡淡然,笑道:“本尊還擔心自我神功大成之後,現今武林已無對手,現在聽黃副執教提起此人倒是有些能耐,或許能與本尊一戰。呵呵。”嘴上說著,隨手一擺,手掌輕揚,一股潛力無聲無息拂過。
潛力輕輕拂過,黃天高瘦的身軀猛地戰慄,渾身上下如沐春風,體內如針砭隱痛的五臟六腑頓時舒暢無比,泰然舒爽,當下試著運氣行到經脈各處無痛無病,體內暗疾竟然痊癒了!黃天心頭狂跳,一震一喜,拱手謝道:“屬下區區微薄之軀,怎敢有勞尊者惦念治癒身上內傷!尊者關愛之情,屬下沒齒難忘,定效犬馬之勞。不過······”略一頓,略顯得意聲道:“那人初出茅廬,幼稚無知,屬下可以斷定他死去多時了。”
白衣老者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