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的怨氣中,與外面的大陣配合著,鎮壓滿城的冤魂。
楚照流輕輕地吸了口氣:“至聖至純之物……就是這東西了吧。”
那顆蛋裡的生命力已經非常微弱了。
但倘若現在破壞掉這座陣法,將蛋救下來,這滿城的冤魂又要怎麼壓制?
這座陣法,極有可能是畫下城外陣法的人佈置的。
看過一點曇鳶的回憶……不難推敲出是誰。
楚照流已經不奇怪佛宗明明那麼看重曇鳶,為何還幾百年如一日地將他鎖在優曇山上,對外宣稱曇鳶在閉關,從不讓他下山修行歷練。
極善催生而出的,自然也會極惡。
要將一張白紙染黑,再簡單不過了,只要有一點汙點,都會格外顯眼。
佛宗顯然捨不得把曇鳶壓去天道盟接受審判,封印記憶、禁足幾百年,就是對曇鳶的懲罰了。
西雪國與東夏國的一切自然也要被抹得模模糊糊。
這個怨氣橫生的地方,不能大張旗鼓地剿滅,就只能施以陣法壓制了。
楚照流能想到的,謝酩當然也能想到,他望著那顆蛋,唇角嘲諷地彎了彎。
正在此時,一陣破空聲由遠及近。
謝酩反應極快,一把撈過楚照流,閃身避開。
下一刻,“轟”一聲巨響,灰塵漫天,什麼東西被嘭地砸在門上,又哐噹一聲,從謝酩破開的洞中滾了進來。
漫天飛揚的灰塵一散,兩道身影顯露出來。
被打進來的正是惑妖。
她形容狼狽,臉色陰沉沉的,後面追進來的人雪白僧衣上也血跡斑斑,氣質卻出乎意料的脫俗,不染淤泥。
楚照流望過去:“殷和光?”
“殷和光”頓了頓,轉過首來,朝他露出個淡淡的笑容,不知為何,竟似有幾分慘淡:“是我。”
被心魔控制的話,不該這麼快就恢復,看曇鳶的神色,除了有些疲憊黯然外,也全無心魔影響的痕跡。
楚照流腦中陡然驚雷一劈。
是他理解失誤了。
在城樓上與他有一面之緣的“殷和光”,就是“殷和光”,與曇鳶,確實不是一個人。
他見過這種先例,一個人有兩個人格,性格截然不同,彷彿兩個人共宿在一具身體上。
沒猜錯的話,當年的事,應當是曇鳶被逼至絕境後,殷和光醒來做的。
但楚照流的心情沒有因為這個猜測好多少——就算如此,以曇鳶的心性,也絕不可能原諒自己。
思緒翻飛間,惑妖已經注意到了被裹在黑絲陣中的蛋,眸光一轉,柔媚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