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年來,歷代傳人每次的飛天的時候,都能將新月請出雲端,甚至在歷史上出現過兩位繼承人邀請出了半月的公主殿下。
月圓的形狀越大,這意味著繼承人越強大,也更有能力庇護南疆。
此時,南疆已經經歷了近一月的戰爭,被外族侵掠,千年來一直生活在這片安定的神秘之土上的百姓,第一次陷入了無盡的恐慌,特別是連連戰敗,還有得知對方的皇帝是一個嗜血好戰的暴君時,百姓更加動搖。
因此,今日祭祀大會,今日公主殿下的邀月,可想而知對皇室和百姓來說多麼的重要。
然而……神樂穿著明黃色的衣服,站在宮門外,俯瞰著那千餘的階梯,面容掩藏在那面紗之下,然而那雙金色的眼瞳卻溢滿了無盡的哀傷和恐慌。
此時,階梯的兩邊,皇宮裡的所有人都安靜的站在兩旁,要目送著公主殿下,一步步的走下階梯。
頰雙手緊握,放在小腹前,飄逸的水袖從手腕垂落,掃過裙襬,她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堅定的走下去。
然而剛走一步,眾人看到公主眼中閃過一絲痛楚,身形也有些不穩。
墨菊不忍心看下去,悄然的低著頭抹去眼角的淚水。
等到了皇城中的時候,已經接近落日黃昏,天空彩霞滿天,猶如少女羞澀色染著紅暈的臉龐。
高臺之上,祭司大人一身白色的袍子站在了祭司臺子上,他碧藍色的眼睛有一種常人無法看穿的淡然和寧靜,猶如一片永遠不會起波瀾深邃碧海。而他的前方,又有一個專門為宮主殿下搭起的足有十八米的舞臺,而舞臺,只有一方小桌子那般大小。
祭司大人的身旁,站著兩隻踩著蓮花的幻獸,而幻獸的旁邊則是兩位侍月女神,以及她們將來的繼承人——白族的清語和汮兮,據說他們是雙生花。
在後面則是月重宮的弟子,似乎都來全了。凡是月重宮直屬弟子必須前來,而姬魅夜作為祭司大人唯一的徒弟,卻沒有來。
心,前所未有的抽痛的,神樂呼吸凝了凝,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小夜啊,今日你說了要來看我,為何還沒有來呢?
你可是和我勾了手指的呢?
突然,公主殿下的身形沒入後臺的帷幔帳子中,騎上換來的靈鳥,要離開……
“殿下。”不知何時,汮兮突然出現在身後,拉住了她的手,“殿下,你不可以去月重宮。皇后的人在那裡守衛。”
“那他還好嗎?”神樂眉眼一片悽然。
“不好,恐怕兩日之後也難以醒過來。”其實,大人說姬魅夜恢復得很快,然而在這關鍵時刻,她必須要神樂一敗塗地。
“怎麼回事?”她聲音在顫抖,難以置信的看著汮兮,“祭司大人不是說很快就會好嗎?”
“這個……我也也是無法解釋,好像是他體質出現了異常。殿下,您先不要擔心這個,現在馬上就要開始了,您的腳傷怎麼了?”
神樂頓時頭暈目眩,扶著了身子才搖頭苦笑,抬頭看著天際——最後一抹光線慢慢沒入地平線,於此同時,大地陷入了黑暗,皇城中的百姓齊齊的跪在地上。
而祭臺上,傳來了祭司大人那飄渺而讓人敬畏的聲音。
手心上,亙古的月光/
那道傷一笑而過的蒼涼/
翹首覲向你佇立一方/
是你作為神裔的力量/
謹記你的姓名和責任、
那是出生時的頌詞,此時,所以的百姓都跟著祭司大人重複著,語調緩慢……
那些頌詞猶如魔音一樣,驅使著她慢慢的走到舞臺的下面,甚至腳下的銳痛也不能讓她停止……
疼痛,疼痛,前所未有的疼痛傳來,她艱難的走上了階梯,像是赤腳踩在刀刃上,終於到了那個專門為她建立的舞臺。
金色的瞳孔黯然沒有色彩,她放眼看去,在無邊的黑幕天際之下,全是她的子民,都用期待的眼神凝望著她——他們眼中有恐慌,有迷茫,然而更多的是期待。
耳邊突然響起了琴聲,曲調如此的熟悉,是飛天舞的前奏,每次她都是踩著這個琴聲翩然起舞的。
可是……她回頭看著遠處的樂師,腦子裡突然一片空白了。她突然記不住舞步了,突然忘記了那練習了四年的飛天舞了,甚至是……第一步該怎麼做,她茫然驚慌,絕望在心間蔓延,她看著下面的人,發現所有的人都目光都絞著她,像是在審判她。
喘氣,喘氣……她什麼都不記得,她竟然在這個時候忘記了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