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劉備，你的手下倒是都不打算順從天意啊。”于吉冷笑，“都想和你一起上路？”
“去你的天意！”馬超厲聲道，“聽你的意思，我們馬家全家老小，為大漢效死，反而是違逆天意吧？難道我西涼兒郎被做成傀儡，不人不鬼，這才叫天意！這種天意，就該被從天上扯下來，再讓馬踩成一團泥！”
“大膽！”于吉怒喝一聲，整個人從地上慢慢升起，“看來你們根本不瞭解，天意的可怕……就讓你們在死前見識一下！”
那種無從抗拒的壓迫感再次從他身上升起，宛如神明降世，那是站在眾生最高點的壓迫感，讓每個人都從內心最深處生出戰慄的情緒，彷彿下一秒就會雙膝著地，乞求對方的寬恕。
但是這一次，沒有一個人跪下！
劉備也罷，趙雲也罷，馬超也罷，法正、張松也罷，甚至是那殘存的幾百益州軍，都咬牙站得筆直，死死盯著于吉，簡直就像是要用眼神從他身上剜下一塊肉！
什麼狗屁天意！
你有什麼資格說逆天者亡！
就連於吉也皺起了眉頭。
“這幫人……是我等執掌天意千年來，從未遇到的兇頑之徒！”于吉喃喃自語，“今日若不斬草除根，定有後患！”
左慈嘿嘿一笑：“隨便你，難道你今天居然沒有把握，希望我出手相助？”
“開什麼玩笑，我還收拾不了一堆凡人？”于吉曬然，“只是你要幫我看好，休要出了岔子走脫閒雜人等……尤其是那個劉備，他的命運無從推算！”
“那就先殺他唄。”
“正有此意！”于吉這一次是雙手都發出了光芒，“這一擊，要叫這些人全數灰飛煙滅——”
就在此時，夜空中突然閃出一道青龍，直撲于吉！
于吉對這一擊全無準備，是真正的吃了一驚，眼看青龍便要衝到他的面前，但是平空中伸出一隻大手來，將青龍抓住，再握拳一捏，青龍頓時粉碎！
“小心啊，老弟……這次看來是真正遇到要和我們死鬥到底的嘍。”左慈收回那隻幻化的大手，本來眯成一條縫的眼睛已經睜開，雙眼都像燈泡一樣發著詭異光芒。
發出青龍的人此刻已經站在場下，像一座高山般成為劉備等人身前的屏障。
“關羽……關雲長是吧，天級鬥將中也是巔峰，死在此處實在可惜。”左慈道，“好吧，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也放你一條生路，護著劉備走好了。”
“元放，你要連那關羽也放走？”于吉滿臉意外地問道，“他們違逆天意，合該死在此處，屍骨無存！”
左慈的雙眼只盯著關羽：“你怎麼說？”
關羽連一絲猶豫都沒有：“兄長要走，我便護送他走，兄長要戰，我便與你們為敵！”
“怎麼樣啊劉備？”左慈提高聲音，“你願意你的好兄弟陪你一起死？”
劉備摸了摸還在作痛的胸口，走到關羽身邊拍拍他的肩，卻發現他左肩鮮血淋漓：“雲長，你受傷了？”
“皮肉傷，不礙事。”關羽沉聲道，“大哥，這兩人須得小心應付。”
“我知道。”劉備回答。
如果沒有看到劉邦那咬牙切齒，痛心疾首的回憶，或許這時候我就真的退縮了吧。
劉邦當年也是在你們的威逼利誘下，放棄了那些隨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吧。
只有經歷過這些事的人，才知道做出這決定是多麼痛苦，多麼後悔，哪怕是明知會死在一起，也多麼希望有機會重新選一次！
而現在，我有機會重新選一次！
“雲長，子龍，孝直，永年，孟起……”劉備看著身邊的人，問道，“拼到這一步，如果要死的話有沒有後悔？”
趙雲不以為然：“我的命早就交給主公了，談什麼後悔。”
“後悔是什麼東西。”法正回答。
張松撇嘴：“後悔有用嗎？能吃嗎？”
馬超的雙眼依然盯著于吉：“怎麼可能後悔……我只遺憾，可能沒法殺掉這賊子！”
“沒事，我們可能還有機會……反正試試嘛，大不了一死。”劉備笑道，“雲長，你呢？”
關羽把目光收回，投向劉備，很難得地露出一個笑容：“我只以戰死在兄長身前為榮。”
“你們呢？”馬超這時候也回頭問身後的涼州軍，每個士兵都已經傷痕累累，但還是用盡全力站在那裡，用最大的聲音吼道：“死戰！”
益州軍的回答就沒那麼整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