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楊浩也抬頭望天,搖頭嘆道:“雨真下的太大了,難怪這破地方受不了,對了,你什麼時候醒的?”
“昨天晚上……咳咳!”單琬晶說著話忽然秀眉一蹙,又撫胸咳了起來,楊浩連忙扶住她,道:“別說了,你傷還沒好,我們先找地方避雨!”
單琬晶卻一把抓住他的手,目光一寒道:“等一等,我還沒問你昨晚去了哪裡,為什麼把我一個人丟下!”
“這個!”楊浩一時語塞,單琬晶見他遲疑,目光越發冰冷,兩人又沉默了一會兒,楊浩才道:“我昨晚去辦了些私事!”忽然長聲一嘆:“你放心,我以後不論辦什麼事,都不會再丟下你了!”
單琬晶微微一怔,手上已被楊浩反握住,只見楊浩的目光異常認真的看著自己,滿腹怨忿頓時冰消雪解,再也說不出口。
就在這時,只聽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的確可以放心了,因為你以後,再也不會有什麼事要辦了!”
一名反手執劍的黑衣蒙面人,從雨中大步走來,全身上下彷彿籠罩著一個無形的罩子,所有雨水都被排斥在外,散發出淡淡的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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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二叔要我放棄江都!”
臨江宮,凝暉殿內,宇文化及袒著上身,左肩上纏著繃帶,霍然從座位上起身,內勁雄渾的聲音,震得殿中嗡嗡作響,臉上神情更是震怒之極。
“大哥!”宇文智及站在殿中,皺眉道:“如今時不我與,李閥已先發制人,徹底控制了長安,立了代王侑為帝,並下詔驍果還京,旨意不rì即到,大勢已去,閥主也是顧全大局,不希望你再泥足深陷下去了!”
“那又怎樣?”宇文化及怒道:“長安距此千里之遙,等旨意到來,我早已裹脅驍果北上,有這麼多軍隊,我們哪裡去不得!”
宇文智及卻道:“大哥所言雖然有理,可是秦王浩現在突然插手,驍果軍反戈,這種情勢下……”話沒說完,便被宇文化及截斷:“驍果軍雖然反戈,但他們怕的是楊廣,不是秦王浩,這麼短時間,他未必收得了軍心,所以我們要儘快揮軍攻打江都,只要殺了秦王浩,驍果軍仍然逃不出我的手掌!”
宇文智及苦笑道:“大哥,臨江宮現在只有八千武士,怎麼反攻江都啊?”
“八千武士足矣!”宇文化及信心滿滿的道:“我還有羅剎女這張王牌,天下皆知,楊浩為了羅剎女不惜離宮出走,有這個女人在手,到時捆著她攻打江都,不怕他楊浩不投降!”
“秦王浩離宮出走是真,但只怕多半還是為了楊公寶藏!”宇文智及無奈的道:“秦王浩此人城府太深,只憑一個女子, 未必威脅得了他,或許他就是想讓大哥這樣想,早已設下埋伏,只等大哥你去進攻,大哥你萬萬不能再上他的當了!”
“混賬!”宇文化及勃然變sè,喀嚓一掌打碎面前桌案,大怒道:“連楊廣都死在我手上,難道我還怕一個秦王浩嗎?我意已決,你不必再說!尉遲勝,趕緊去整頓兵馬,我要馬上攻打江都!”
尉遲勝正立在殿側,聞言嚇了一跳,忙道:“大總管,您傷勢未愈……”
“這點小傷,算什麼!”宇文化及手撫肩傷,咬牙切齒道:“楊浩,沈光,我要他們碎屍萬段,給我付出代價!”
宇文智及和尉遲勝面面相覷,俱各無言,尉遲勝行了一禮,轉身正要出殿去點兵,忽然門外光線一暗,一個人影走了進來,慢理斯條的躬身行禮:“老奴韋憐香,見過大總管!”
“韋憐香!”宇文化及冷哼一聲,緩緩落座:“你還有臉來,若不是你告訴我楊浩在江都,我豈會被他有機可乘,現在我落到這步田地,你來看我的笑話麼?”
“老奴不敢!”韋憐香恭順的又行一禮:“勝敗乃兵家常事,大總管雖受小挫,但雄心未失,誰敢笑話!”
“哦?”宇文化及不動聲sè的道:“那你來做什麼?”
韋憐香道:“老奴只是來告訴大總管一件事,或許對大總管有所幫助!”
宇文化及神sè頓時一變,沉聲道:“什麼事?”
韋憐香平靜的道:“楊虛彥已經去刺殺秦王浩,大總管收復江都,就在此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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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眼,不要看他劍尖!”
楊浩驚呼一聲,一掌推開單琬晶,自己也抬手遮眼,閃身向旁邊躍去。幾乎同時,一柄細長劍身已疾刺入兩人之間,隨即橫劍一劃,一天雨水被劍氣吸引,竟也繞著黑衣人身周劃出一個波光盪漾的大圈,在空中停留了片刻,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