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已偏腿下馬,闞稜四將也甩鐙而下,跟在楊浩身後,大步往國公府門走去,虛行之見狀也只得匆匆下馬,點上十幾名親衛,抱著儀仗錦盒跟上前去。
宋蒙秋和郎奉見勢不妙。連忙也下馬,帶著護衛趕上前來。
空地上地兩名虎牢副將已接過指揮,帶領士兵結成圓陣,氣勢森然的對峙著國公府的軍隊,一時間俱不敢妄動。
啪的一聲,楊浩一腳踹在國公府的大門上。大門巍然不動,楊浩臉sè卻是一變,默不吭聲的收回腿,淡淡的道:“叔寶,士信!”
嘩啦大響,兩扇朱漆厚門整個從門框上拆開,往內砸倒在地上,秦叔寶與羅士信一左一右當先走進,楊浩一手按劍,龍行虎步地走在後面。往後又有闞稜沈光。成四角形將楊浩護在中間。
國公府內也聚集了大批武裝士兵,被對方破門而入的氣勢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紛紛後退,秦叔寶還沉穩一些,羅士信本就是個煞星轉世,冷笑一聲,一人一槍衝上前去,分水破浪一樣將迎面十餘士兵打得東倒西歪,總算他還記得沒下殺手,沉猛槍勢之下,仍然挨著便飛,碰著就傷,慘呼聲響成一片,其他人見勢不妙,紛紛發聲喊,往前殺至,被秦叔寶雙鐧截下,東掃西挑,根本近不到楊浩身前半步。
“你們!”郎奉和宋蒙秋從外間趕至,見此情影,險些氣得吐血,縱身躍過押後的虛行之等親衛,半空中左右長槍一橫,便往中間的楊浩交叉鎖至。
闞稜和沈光猛然駐足,雙雙向後一靠,沈光身形一側,讓開郎奉的槍尖,微錯一步,右肩靠住郎奉腋下,猛一發力,推得他一個跟斗跌進左側的花壇之中。闞稜卻是化掌為刀,猛然返身一掌橫斬,咔嚓一聲,宋蒙秋長槍齊中而斷,胸甲破裂,落地連退三步,仍是立足不定,面上立現一陣cháo紅。
“報歉,報歉,我們會賠的!”虛行之正從他身邊走過,歉然打著招呼。
撲哧一聲,宋蒙秋一口鮮血再也按捺不住,仰天噴出,向後坐倒在地。
距離此處三百步外,一座連線兩間高樓的走馬樓上,一名華服年輕公子正與昨晚夜宴上現身地突利王子站在一起,居高臨下的看著場院間的情形,直看那華服公子目中異彩漣漣,撫掌讚歎道:“好悍將!”
“怎麼,你嫉妒了?”突利笑道:“你天策府中亦是猛將如雲,李靖,尉遲恭就不比這四人差!”
“可惜啊!”華服公子微微一笑,竟給人一種chūn風撲面的和煦之感:“我是韓信點兵,多多益善!”
“走吧!”突利笑了一笑,轉身道:“我看鄭國公大人,只怕要坐不住了!”
楊浩一行人如入無人之地,轉眼就闖過花廳,走入正廳前的天井,只見正廳之上數十人快步奔來,當先一人身穿黃sè短衫,頭上包著一塊白布,大驚失sè的叫道:“住手,快住手!”
楊浩眼睛一眯,笑笑抬手,秦叔寶和羅士信收起兵器,躍至楊浩身前。四周圍已是一片狼籍。
“哈哈!”楊浩一聲長笑,大步迎上前去:“國公大人重病在身,還要親自出迎,本王罪過,罪過!”
來人正是王世充,亦是苦笑迎上:“殿下這般作法。世充就是沒病,只怕也要嚇出病來!”
正主終於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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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國公府前廳。
寬敞足容五百人的廳內,雕樑隔扇,四根盤龍油彩巨柱,撐起五丈多高地穹頂,地下鋪得是花紋彩磚,長寬徑尺。五sè斑闌,兩廂高低花架。擺著各種明貴彩瓷彩陶,小到可以握於手心地羅漢,大到一人高的陶馬,線條流暢,造型奇特,可謂琳琅滿目,中堂上又懸掛下一丈高的廬山煙雨圖。淡煙濃雨,氣勢磅薄,微黃的畫面,筆法如chūn蠶吐絲,細膩動人,一望便知是六朝古蹟。就連擺設廳上的桌几陳設,也是酸枝木花梨木等貴重木材。
甫一踏足此地,以楊浩的心神。也要微微震撼,簡直是個暴發戶啊。
王世充緊跟在後,見狀笑道:“蝸居簡陋,不入殿下之眼,見笑見笑!”
“哪裡?”楊浩喃喃道:“有此蝸居,給個金鑾殿都不換啊!”
王世充微微一呆。楊浩已快步走到客廳正中,一掀披風,轉身過來:“王世充接旨!”
“下官接旨!”王世充連忙屈膝下跪,隨行在後眾人也紛紛跪下,闞稜秦叔寶虛行之等人,則從兩側走到楊浩身後,雁翅排開。
“皇泰主口詔,王世充輔國jīng忠,老成堪馭,特賜黃旄白鋮。使持節。封相國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