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要把畢玄看在眼裡?”楊浩奇怪地反問,又道:“突利王子,能不能讓你的隨從先下去,本王想跟王子單獨談談!”
突利眉頭一皺:“我跟你還有什麼好談的?”
“怎麼沒有?”楊浩道:“比如說……”嘴唇微動,作了個頡利地口型。突利微微一驚,目中閃過一絲異sè,沉吟半晌,忽然一抬手,身後的突厥武士齊齊躬身行禮,魚貫向外而去。楊浩微微一笑,也道:“宣永,大小姐,你們也都出去!”
不多時所有人已退出殿外,只留下楊浩,跋鋒寒和突利,侯希白閒人一個,仍然在殿內四處觀賞,卻也沒人管他。
不過對突利竟然這麼有膽量,楊浩心中也生起一絲佩服,轉身走上玉階,在龍椅上坐下:“王子果然夠氣魄,現在大家可以開誠佈公的談一談,你追殺跋鋒寒,就是因為他泡了你未婚妻,男人嘛,都忍不下這口氣,本王也一樣!”
突利這一驚非同小可,目光利箭般向跋鋒寒看去,顯然認為是跋鋒寒告訴楊浩的,後者卻也一臉迷惑,愕然向楊浩道:“你怎麼知道?”
“那你們就不用管了!”楊浩高深莫測的道:“總之我們就事論事,這件事上,跋鋒寒絕對該死!”
“他當然該死!”突利紅著雙眼,嗆的一聲,已被伏鷹槍亮了出來。跋鋒寒後退一步,神sè凜然,也探手按上背後劍柄。
“慢著!”楊浩居高臨下出聲阻止:“本王還沒說完!”
突利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又把視線怒衝衝地轉向楊浩。
“可是在這件事上,跋鋒寒也沒有強迫!”楊浩憐憫地看了突利一眼:“說句老實話,王子,是你女人自己變心的!”
話語如一根利箭。深深扎進突利心裡,臉sè慘白的後退一步。勉力提起槍,指向楊浩:“你……你就想跟我說這些?”
“當然不是!”楊浩搖搖頭:“在我們中原,有句俗話,叫做情場失意,賭場得意,男兒大丈夫,還是要以事業為重。一個變了心的女人,與整個草原的霸業,對王子而言,到底孰輕孰重?”
突利目光一凜,伏鷹槍輕輕垂下:“你什麼意思?”
“我知道,你是始畢可汗的嫡子!”楊浩沉聲道:“論繼承權,應該有你一份,你叔叔處羅可汗登位不足一年。就莫明其妙的死亡,換成頡利當政,你覺不覺得心寒啊!”
突利身軀一震,默然不語。
楊浩看在眼裡,閃過一絲笑意,繼續道:“如果頡利得位不正。你說,他會不會防你有樣學樣,據說在突厥內部,你地勢力好像很受打壓啊!”
“不錯,你說的都對!”突利鼓起勇氣,抬頭道:“可是草原之上,從來都是強者為尊,頡利比我強,我又有什麼辦法!”
果然是突厥人,說話都不拐彎抹角。楊浩心中好笑。點頭道:“對,強者為尊。草原上最強地人,莫過於武尊畢玄,頡利能雄霸草原,也因為有他地支援,對嗎?”
突利點頭預設,楊浩又道:“那麼打個比方說,現在出來一位年輕高手,打羸了畢玄,成為草原上新的武尊,而他是站在你那一方……”
不需要楊浩再說下去了,突利霍然抬頭,目露異彩,隨即落向旁邊地跋鋒寒身上。異樣的視線,讓跋鋒寒不禁微微皺眉。
“很正確的選擇!”楊浩站起身來,視線也看向跋鋒寒:“跋兄是突厥年輕一代,公認最有可能挑戰畢玄的人,而且他還欠你一份人情,與其為一個女人打生打死,不如攜手合作,本王很期待草原上,能出現一位新地大汗,和一位新的武尊!”
侯希白遠遠的看著這邊,聽著楊浩熟悉的聲音和說話方式,心中忽然生起疑惑:“竟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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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東善義坊,一處佔地廣大的宅院,街道周圍已被軍隊嚴密封鎖。
虛行之與伏騫並肩跨入院內,只見滿地長白派中人的屍首,秦叔寶正帶人從裡往外打掃戰場。
看著院中情景,伏騫微微生出一絲嘆息,只聽一陣怒罵,羅士信拖著一名傷痕累累的年輕人走了過來,直接扔在虛行之和伏騫面前,那年輕人還待撲起身,被羅士信從後面踹了一腳,鐵槍壓在頸上,又按跪在地,仍然掙扎著抬起頭,怒視伏騫道:“伏騫,我父親待你不薄,為何這樣對我們?”
伏騫淡淡的看著他,轉頭對虛行之道:“虛先生,聽聞中原有句俗語,叫做斬草除根,對嗎?”
“王子對中原文化果然瞭解!”虛行之古怪地一笑:“不過,這人可殺不得,我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