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不好辦了!”東溟夫人蹙眉輕嘆:“李淵搶先一步稱帝,若再得楊公寶庫,這天下民心所向,恐怕都要倒向關中了!”
“哼!”杜伏威不滿地看了楊浩一眼:“我早說過讓你稱帝,現在可好,被李閥搶了先手,連楊公寶庫都丟了,怎麼跟他們鬥!”
“我還不是想給他們添點麻煩,誰知道李家做這麼絕!”楊浩喃喃道:“這是歷史慣xìng,不能怪我!”
“事到如今,亡羊補牢,猶未為晚!”東溟夫人道:“乘訊息還沒傳到江淮,殿下也登基稱帝吧,聲勢上不可太弱!”
“對!”杜伏威難得贊同東溟夫人一次:“索xìng再辦一次登基大典,遍告江淮河北群雄,咱們也是正統,大可聲討李家反賊!”
楊浩皺起眉頭,一聲不吭,視線落在旁邊一言不發地虛行之身上,索xìng開口問道:“行之,你什麼意見?”
“依學生之見!”虛行之看了一下三人地臉sè,小心翼翼的道:“當今天下,人心思反,殿下以隋朝宗室地名號登基,恐怕用處不大吧!”
“胡說八道!”杜伏威怒道:“當年漢室衰微,曹cāo不也是挾天子以令諸侯,怎麼沒有用處?”
“不一樣的!”虛行之不以為然的道:“今時不同往rì,當年好歹還有個諸候的名號,如今遍地反賊,絕對勢得其反,難不成,杜總管也想效法曹cāo,挾天子以令諸侯一把!”
楊浩立時眼睛一眯,jīng光閃閃地盯向杜伏威,後者臉sè微變,忙道:“我何嘗是這個意思,既然如此,那就重新立個國號吧!”
“此言有理!”東溟夫人點點頭,轉向楊浩道:“殿下以為呢!”
話題轉了一圈,依舊推到楊浩頭上,楊浩眼珠一轉,忽然以手扶頭,揮袖道:“本王傷勢發作,退朝再議!”
三人盡皆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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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通政殿外,杜伏威正要上馬,卻聽身後一聲:“杜總管!”回頭一看,卻見東溟夫人披著雪裘,在尚公等人的護衛下,從臺階上走了過來。
“東溟夫人?”杜伏威目光一閃,收腳下馬,將韁繩交給身邊衛士,靜等東溟夫人一行走近,方道:“夫人召喚杜某,有事嗎?”
東溟夫人抬頭看了看天,笑道:“雪勢這麼大,本宮不比總管內功jīng深,不如借一步說話!”
杜伏威沉吟片刻,點頭應允:“好!”
通政殿外左右各有一排朝房,以備官員早朝前歇腳之用,杜伏威與東溟夫人選擇了南朝房的一間,各自摒退左右,東溟夫人坐在暖爐旁邊,杜伏威卻仍然筆直站立,隱隱透出幾分jǐng惕。
“總管何以如此拘謹!”東溟夫人忽爾撲哧一笑,抬起手來,輕輕掀開面紗,露出一張嬌豔如花的容貌,饒是杜伏威鐵石心腸,也不禁看得微微一呆,不過隨即目光一肅,神情又變得古井不波,淡淡的道:“本總管一向如此,夫人有話,只管說吧!”
東溟夫人美目中閃過一絲異sè,重新扣回面紗,話入正題道:“不知總管,對殿下今天的表現,是如何看法?”
“夫人此言何意?”杜伏威不答反問道:“難道你對殿下,有了什麼看法不成!”
“總管不覺得……”東溟夫人美目沉吟:“殿下此番東海回來之後,有些據功自傲,不思進取地意思麼!”
“哈哈!”杜伏威長聲一笑:“這小子何嘗進取過,當年李家區區一個丫頭,就逼得他差點拔劍自殺,不是本總管趕驢上架,只怕他早就尋機逃跑了!”說完又扭頭看向東溟夫人:“夫人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杜總管當知道同舟共濟一詞!”東溟夫人道:“你我兩家,如今榮辱一體,都系在秦王浩的身上,如果放任自流,恐怕不妥吧!”
“嗯?”杜伏威眉頭一皺:“夫人想怎麼樣,這位秦王殿下可是潑天大膽,本總管自認不能奈他何!”
“杜總管何必妄自菲薄!”東溟夫人輕笑道:“你我聯手,難道還對付不了一個秦王浩麼?”
杜伏威默然不語,抬頭看了看東溟夫人,目中微微露出一絲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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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絕不稱帝!”
御書房內,楊浩一掌拍在書案上,呲牙甩了甩手,又補棄道:“要稱帝,也得先把這兩個老傢伙給擺平了再說!”
“殿下小心!”虛行之連忙伸頭看了看外面,又轉回頭道:“隔牆有耳,此話萬萬不可再說!”
“怕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