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住,解開御馬,楊浩順轎而下,腳剛落地,滿場官員已經齊刷刷的下跪,反把楊浩嚇了一跳,差點一腳絆在車槓上向後摔倒。幸好旁邊的宣永手疾……&網……,一把上前扶住,楊浩才站穩身體,定了定心神,轉身向臺階上走去。
臺階左側,站著翟嬌,高佔道,任媚媚。洛其飛,右側則站著虛行之,蕭環,飛馬牧場的梁治和許揚,在楊浩向上走去地時候,左右人等逐一屈膝跪倒。口稱吾皇,走到臺階之上,杜伏威與東溟夫人各帶著幾名部屬,分立平臺兩旁,隨著楊浩腳步一頓,目光迫人的左右看去,杜伏威率先單膝點地:“恭迎吾皇!”接著東溟夫人也帶領東溟派眾人跪地迎接。
楊浩這才滿意地收回視線,於臺階上轉過身來,只見廣場高臺上已擺好香案,擺了豬牛羊三牲。放著玉璽佩劍龍袍等物。那是儀式開始時。自己要親自上前去取的。
嗚嗚的號角聲響,外圍的數千軍隊也一齊單膝下跪。發出齊刷刷的衣甲摩擦之聲,寒冬冷夜,分外清晰。
“臣有本奏!”
一聲大喊,虛行之雙手捧表過頂,走上前來,跪倒在地。
“何事奏來!”楊浩提起聲音問道。
“臣虛行之,代百官同僚進諫,伏願殿下繼承大寶,以正綱紀,表章在此,請殿下恩准!”
不過老生常談,楊浩這幾天已聽得耳朵生繭,扭頭正要示意任俊下去拿來表,卻愕然發覺任俊竟然不在,不由一呆。場面微微一靜,宣永看出不妙,連忙幾步下去,將虛行之的表章接過來,又奔上前,送到楊浩手中。
楊浩驚醒過來,接過表隨手一翻,便啪的合上:“准奏!”
按規矩,楊浩此刻還要一辭,虛行之亦沒料到他答應這麼爽快,愣了愣,忙叩拜下去:“吾皇萬歲!”
如同一個訊號,通政殿前再度掀起吾皇萬歲地巨大聲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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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
兩名衛兵昏倒在地,秦叔寶提著從獄卒那裡搶回的雙鐧,站在原地左右一看,才鐧交一手,將任俊的腰牌放回懷中,回頭招呼道:“盧大人,這邊!”
盧楚一身衛兵衣著,偷偷摸摸的從牆角奔了過來,待看到腳下暈倒的衛兵,心中更是驚疑不定,雙手扯住秦叔寶道:“秦將軍,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秦叔寶咬牙道:“這麼大的江都宮,連個燈都不點。慢慢找吧,我剛剛聽動靜,好像是那邊,走!”
當下拽起盧楚,就往一個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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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琬晶心神不定的在殿內走來走去,身上已穿起皇后娘娘地風冠霞帔,素素和楚楚也都是盛裝打扮,並肩坐在榻前,視線遊離,微微有些心神不定。
“不行,我要去看看!”單琬晶轉身就要往外走,忽然腳步一頓,向兩個小丫頭道:“你們去不去!”
“好好!”楚楚雀躍起身,卻被素素一把拉住,冷靜的道:“再等一等吧,聽說大禮很繁瑣的!”
“都快天亮了!”單琬晶看了看窗外,眼珠一轉道:“最多偷偷去看,你們不去,我自己去!”說著便向外走,素素和楚楚嚇了一跳,連忙喊著王妃娘娘,提裙跟了出去。
喊聲早驚動了外面的宮人,紛紛湧了進來,見單琬晶似要外出,嚇得一起跪倒在地,攔住去路。
“公主!”單青和單美茵以為出了什麼事,從殿外搶進。
“你們幹什麼?”單琬晶去路被阻,只得停下腳步,氣道:“我只是去前面偷偷看一眼,又不礙事!”
“王妃娘娘息怒!”一名年紀較長的宮人道:“宮中規矩。大典時,不能有yīn人衝撞!”
“什麼,yīn人?”單琬晶微生怒氣:“你直接說女人好了,拐什麼彎啊!”
“公主!”單美茵勸道:“她說得有道理,您現在身份不同,規矩還是要守地!”
“什麼破規矩!”單琬晶不屑地道:“為什麼女人不能衝撞,難道我娘不是……”驚覺失言。下意識的以手掩口,看了一眼諸人神sè。忽然怒哼一聲,跺足轉回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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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呼噫,國朝不幸,國綱失統,虎狼並起,流毒百姓,祈上靈之垂憐。賴明主以下踐,顧先世之餘烈,定今朝之挽扶,皇天上帝,后土神只,眷顧降命,屬浩黎元,為人父母……”
天sè漸明。楊浩跪在高臺的蒲團上,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哈欠,這種祭文也不知誰寫的,又臭又長,練了快小半個時辰,仍然聽不到尾。偏偏那個祝官還念得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