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稜斷然轉身,正要上殿而去,卻聽背後刷的一聲,兩名將佐已拔刀出鞘,齊聲喝道:“總管有令。任何人不得離開此地半步。違者格殺無論!”
“哼,也包括本將軍嗎?”闞稜大怒。轉身已提起刀來。
“望大將軍不要以身試法!”兩名將佐針鋒相對,寸步不讓。
“我們去救三爺!”高佔道怒喝一聲。就要往殿上衝,卻被宣永一戟擋下,冷靜地道:“不要衝動!”
“闞稜,如果殿下有事,我必殺汝!”沈光走過闞稜身邊,聲音冷得不帶一絲生氣,轉身喝道:“列陣!”手下三百給使立刻外結成長矛圓陣,矛尖雪亮,指向周圍的江淮軍,雖只三百餘人,卻生出一種千軍萬馬莫能當之地酷烈之感,沈光當先陣首,單手挺矛,凜然道:“沈光在此,誰敢上來!”
闞稜黑著一張臉站在旁邊,根本不知所措。
場中的一群普通宮人,早已嚇得面無人sè,膽小的已經坐倒在雪中,手足痠軟,動彈不得。
“夫人?”尚公趨前,低聲yù問。東溟夫人只將手輕輕一擺,阻止尚公的後話,美目中依舊沉靜,旁邊單琬晶已經急得俏臉煞白,拳頭攥得幾乎快要出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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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道人影姿態曼妙的落在附近一處殿頂,獨孤鳳探首下望,訝然道:“咦,出什麼事了?”
傅君嬙也跟著伸頭出來,隨即拔劍在手,要往下衝去,獨孤鳳連忙將她一把扯住:“你做什麼!”
“那傢伙出事了,我要去救他!”傅君嬙理所當然的道。
“怎麼救,這麼多人!”獨孤鳳眼珠一轉,招呼道:“我們去那邊!”當即施展輕功,沿著連綿殿脊往通政殿飛去,傅君嬙楞了一楞,也隨後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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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浩,你以為我不敢殺你麼?”
杜伏威的聲音在空曠地殿中嗡嗡迴響,掀起一片凜然殺氣。
“殺我?”楊浩冷笑一聲,回頭道:“杜伏威,今時不同往rì,當rì你二十萬手足,縱橫天下,無人敢惹,現在你損兵折將,元氣大傷,沒本王替你鎮住場面,你拿什麼面對江左豪強,你信不信,今天殺我,明天就有人攻陷江都,取你項上人頭!”
“你!”杜伏威身軀劇震,氣得鬚髮皆張:“我救你xìng命,扶你登基,予你兵權,何嘗薄待於你!”
“說的好聽!”楊浩亦怒道:“還不是本王身為宗室,又懷楊公寶藏,奇貨可居,否則憑什麼得你這江淮霸主的青眼,難不成,本王長得很像你失散多年的兒子!”
杜伏威氣結,半晌才道:“你這種好兒子,老夫消受不起!”
“想得美!”楊浩嗤之以鼻。話鋒一轉道:“不錯,怎麼說都是我滅了你十萬大軍,我也知道你心中不平,遷怒於我,其實本王盡取漢南之地,又得飛馬牧場之助,大可陳兵漢水。與你分庭抗禮,我為什麼要回來呢?”
“是啊。為什麼?”杜伏威不由自主的問道。
十萬大軍,杜伏威一半身家,數十年心血,就算輔公佑反叛,以杜伏威地軍中威望,也還能收得回來,而現在全部付諸東流。不由杜伏威心中不痛。可是追根糾底,輔公佑已死,楊浩只是自保,yīn癸派固然罪責難卸,卻根本拿人家沒有辦法,硬生生的一個啞吧虧,杜伏威這麼多年意氣風發,再困難的境地都捱過。卻從未想過會有一rì,自己竟弄到如此委屈。
“因為我相信你!”楊浩斟酌著語氣道:“你不是翟讓,翟讓表面豪爽,內裡yīn毒,無容人之量,而你杜伏威出身草莽。無財無勢,白手起家,雖然旁人都笑你盜賊之流。我楊浩卻最欣賞你這種英雄氣概,你地江淮軍縱有千般不是,然而令行禁止,賞罰嚴明,上下一心,全憑你杜伏威以身作則,縱觀天下豪強,稍有基業。哪個不急著稱孤道寡。縱情聲sè,只有你杜伏威還這麼潔身自好。你說是不是異數!”
這番話可算杜伏威近段時間聽得最舒服的一次,掩拭xìng的咳了一聲,不甘心的道:“好,就算我不是翟讓,誰知道你是不是第二個李密呢?”
“如果我說是呢?”楊浩反問。
杜伏威心中一緊,頃刻間雙袖鼓盪,已提聚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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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煙花號箭,遙遙從江都城門方向升起,滿城俱見。
“怎麼回事?”闞稜大吃一驚,緊走幾步,抬頭仰天觀看。
廣場中地人群也湧起sāo動,忽聽一個聲音大喝道:“誰都不要動!”眾人紛紛聞聲看去,只見宣永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