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鐘樂岑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我——那可是你外婆!”
沈固哈哈大笑:“你可是剛才說了,我說怎麼就怎麼,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啊!”
鐘樂岑撲上去打他,兩人鬧成一團,嘻嘻哈哈地到馬路邊上去打車。
不過沈固這個補償計劃並沒在當天晚上就成功,因為左健一個電話,一樁殺人潛逃的案子就把他叫走了,而且這一走,就是二十多天。
65流產
寂蓮在週一的時候客人照例不多,鐘樂岑進門就看見非非趴在吧檯上,有點無聊地搗鼓著手中的酒。
“空華沒過來?”其實自從上次鐘樂洋來做過法,這裡不說徹底乾淨,至少也能安生個三年五年的,不過養成了習慣,鐘樂岑還是按時過來看看。
“沒,老闆心情一直都還沒好呢。”非非沒精打采地趴在吧檯上,“樂岑哥,好熱啊,怎麼自打你弟弟來過之後,酒吧裡熱了好多。”
鐘樂岑失笑。自然了,樂洋把各個角落裡的陰氣徹底清除了一番,自然不會再有那種冷森森的感覺。
“你可真難伺候。”
非非嘿嘿地笑,眼珠子一轉湊上來:“樂岑哥,你們家那位呢?”
“出差了。”而且一走就是二十多天。每天晚上做了飯都沒人吃,感覺做飯也沒勁。
非非不懷好意地端詳鐘樂岑的臉:“樂岑哥,你得相思病了,看你這兩個黑眼圈。”
“胡說!”鐘樂岑覺得臉上發熱,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臉,“沒事我先走了。”
“哎哎哎——”非非趕緊拉住他,“樂岑哥別走,陪我說說話唄。哎,上次那個左先生怎麼也不來了?那天跟著他的那些人,不是好人吧?”
“他是刑警,上次是在臥底,你說跟著他的都會是什麼人?他忙著呢,要不是有任務,怎麼會有時間跑酒吧。”
“唉——”非非捧著臉嘆息一聲,“果然,正好是我喜歡的型別。哎,那天他走了我才想起來,上次那個吃生狗肉的客人鬧的時候,他不是也來了?”
“你記性不錯呀。”
“那當然。”非非很是得意,“可惜當時連燈都不讓開,我沒看清楚。早知道是個帥哥,我早就勾搭他了。”
鐘樂岑哭笑不得:“人家還不知是直是彎呢,你就亂拋媚眼。”
非非嗤笑一下:“樂岑哥,這事我比你眼神好多了,他肯定是個彎的,一看就是。就算現在不是,以後也會是的。”
鐘樂岑無語:“你啊——別總是這樣,萬一哪天遇見個不吃這一套的,吃虧的就是你!”非非總是喜歡玩這種裝0的把戲,俗話說,夜路走多了總會遇上鬼,鐘樂岑一直都擔著心,生怕他得罪了人或者被人給做了。
非非嗤了一聲:“我跆拳道白學的啊!而且我會看,有來頭的我不會去惹的。”
鐘樂岑搖了搖頭,正想再說兩句,門口的風鈴叮噹一聲,一個男人走了進來,非非一抬頭,眼睛就是一亮,馬上站直身子:“您好。”
男人微微一笑,在吧檯邊上坐了下來:“一杯啤酒。”
非非快手快腳地倒上一杯啤酒,殷勤地問:“我們有用啤酒調製的飲品——金色世界,您要不要嚐嚐?”
鐘樂岑不由得用手按住頭。非非這模樣他很熟悉,這是又碰上他喜歡的型別了。不過,這個男人——他從手指縫裡悄悄打量——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人長得倒是不錯,膚色是健康的淺棕色,T恤衫下的身體肌肉也結實而勻稱。不過眉眼之間有幾分玩世不恭的意思,坐在吧椅上也不好好坐,半歪半靠,好像少幾根骨頭。但他身上有那麼股剽悍勁兒,也說不清是從哪裡透出來的,彷彿,跟沈固有點相似。
想起沈固,鐘樂岑就有點出神,等他回過神來,非非已經跟那男人聊上了,而且一杯金色世界也擺到了男人面前。男人端起來喝了一口,微微一笑:“好茶,雨前龍井。”
非非一下子睜大眼睛,驚喜萬分:“您是行家。”
金色世界是非非自創的飲品,用的是啤酒和茶汁。這可不是廣告上做的那種加香精加甜蜜素的貨色,用的茶都是真正好茶,一共有四種:獅峰龍井、祁門紅、黃山毛峰和鐵觀音。因為空華自己喜歡品茶,家裡又有錢,所以都是託人從原產地搞的好茶葉。不過放在酒吧裡其實有點浪費,因為通常客人就是點這個飲品,也喝不出差異來。這位客人是第一個喝了還能明確說出茶葉品種以及採摘時間的人,難怪非非大起知己之感。
男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