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彷彿凌厲得如同剛剛開鋒的寶劍,雪亮的劍鋒已經對準了劉動的雙眼,帶著懾人心魂的犀利與譏誚,一直刺進了他的心底裡。
他緩緩道:“我當然明白,而且我更明白,你根本沒有資格做這些事,你根本不配。”
杜言平的聲音雖然緩慢而平和,但每一個字卻都好像一記重錐那樣,重重擊打在劉動的心上。他的臉色立即已變了,變得好像一具儲存了幾千年的屍體,說不出的慘白與僵硬。
杜言平又慢慢垂下了頭,再也不去看他,彷彿劉動這個人已根本不值得讓他再看一眼。
而劉動的臉色已不再慘白,已經變成了死灰色。
他將頭“啪”一聲重重擱在牆上,半晌才痛苦地道:“我的確沒有資格……,我沒有資格,我不配……。可我只是想要做些什麼,哪怕只是一點點也好,哪怕只是一點點,我也會覺得心安一些……”
劉動痛苦地彷彿連面容都已在扭曲,如同一個倍受良心責備的懺悔者,甚至已不在乎站在對面聆聽自己懺悔的那一個人是誰。
也許對於他們來說,這種時刻無論任何人都是一樣的。因為心中的痛苦已經埋藏了太久,也折磨了他們太久,就像一團燃燒的火焰,要麼將它釋放出來,要麼就把胸口燒破。
可是劉動顯然找錯了人,杜言平並沒有同情他,他再次譏誚地嗤笑。
這嗤笑聲就像一把刀,鋒利地劃破了這寂靜的夜,也飛快劃破了劉動的胸膛。一瞬間,他的血彷彿都已凝固了。
“你……,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他的神情也彷彿凝固了,就像一張拙劣的木刻,慘然、扭曲、僵硬!
可是杜言平始終沒有再抬起頭來,他再也不曾看他一眼,也再也沒有說過一個字。
他似乎已下定了決心,要將面前的這個人當作不存在,即使劉動現在便上吊死在他的面前,他也絕不會為他再顫動一下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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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數難道(二)
夜已在不知不覺間慢慢變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