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可是卻已被黃濤抬手製止了。
黃濤道:“你什麼都別說了,我現在只覺得很累。”
他似乎連說話都變得有氣無力了,略停了停,喘了口氣才接著道:“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再太多了,我現在腦子裡很亂,亂得根本沒有辦法再思考任何問題。”
黃中堂側目望了望陳警官,陳警官道:“那好吧,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你也該回去得、休息了。若有了什麼新的發現,請及時與我們聯絡。”
黃中堂道:“杜言平和劉動暫時會留在警察局,事態若有任何進展,我一定會立即通知你。”
黃濤略略點了點頭,甚至連答應的話都懶得說了,徑自向外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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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越來越複雜了(三)
夜已經很深了。
雖然是夏天,但黃濤卻彷彿覺得有一股說不出的涼意正在身體內流動。就連血液同骨髓,彷彿都已在一瞬間變得冷卻了。
黃濤依靠在江岸的欄杆上,江風習習吹來,如同一隻溫柔的手,從他的面際掠過,也將王婧額角的髮絲輕揚了起來。
黃濤並沒有想倒今天晚上還會見到王婧,他更不曾想到,王婧竟會在警察局的門口等他。
所以此刻,他們正流連在黃浦江邊的長堤上。
天是黑色的,江水也是黑色的,縱目望去,天與江之間彷彿已連成了一片。就像一塊墨黑色的大幕,將世間萬事萬物都籠罩了進去。
黃濤立在橙黃色的燈光下,望著面前寧靜如寐的江水,他的心也彷彿這片江與天一般,充滿了揮之不去的黑色。
他用力地搖了搖頭,似乎已決定打破這沉默的氣氛。
此刻王婧也正望定他,但她並沒有說一個字。而事實上,自從她在警察局的門口見到黃濤走出來的那一刻開始,就不曾說過一個字。
因為王婧看得出,黃濤已經十分疲憊了。並不是身體上的疲憊,而是精神上的疲憊,甚至已經疲憊得不願再多說一個字。
他只是向她說了句:“你陪我走走好嗎?”
她甚至沒有問他要去哪裡,便默默地跟著他走了下去,然後便一直走到了江邊。
黃濤重重將頭擱在了冰冷的鐵欄杆上,痛苦地道:“一個是我的朋友,一個是我最尊敬的老師,他們都是好人,你明白嗎?”
“我明白。”雖然明知道黃濤並看不見,可王婧依然重重地點了點頭。
黃濤繼續道:“可是——可是他們簡直都瘋了,居然爭著承認自己是殺人犯!”
黃濤緊緊咬著牙齒,臉色顯得愈加的蒼白,每一個字彷彿都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王婧的手輕輕搭在他的肩頭,柔聲道:“黃濤,你要冷靜,我想你的老師和朋友一定有他們不得已的苦衷。”
黃濤緩緩扭頭,目光凝注著她的雙眼,突然譏誚地一笑,道:“冷靜?你叫我怎麼能夠冷靜?這些可都是十惡不赦的罪行,他們這麼做,非但會失去生命,更會連聲譽、人格、尊嚴都失去了!”
他微微搖著頭,大聲道:“在這短短兩三天裡面,我的生活一下子全都改變了,變得好像一部恐怖電影。你叫我現在怎麼能夠冷靜得下來,再這樣下去,恐怕就連我自己也會發瘋了!”
黃濤說著情緒愈加得激動了,用力揮動著一雙拳頭,拼命捶打著面前的金屬欄杆,發出駭人的“砰”然聲響!
王婧立即伸手去抓他的手腕,但她的力氣遠不及黃濤,根本無法制止他的行為。情急之下只得用雙臂從身後將他抱住,將他得手臂也扣在自己的臂圈之中。
許久黃濤才漸漸地平靜下來。
王婧依然用力抱著他,她的臉始終貼在黃濤的後背,耳邊能夠清晰地聽見他粗重而急促的喘息聲。
就像一頭瘋狂的野獸,在經歷了一場殊死搏鬥之後,漸漸平息下來。但呼吸和心跳中,卻依然殘留著激戰的痕跡。
王婧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靜謐而充滿了磁性,她緩緩地道:“黃濤,請你冷靜一點,就算你把這裡的欄杆都敲爛了,也一樣於事無補。如果你還想幫助你的朋友,那麼就你一定要控制自己的情緒。”
黃濤沒有說話,但他的雙臂卻已經軟了下來。
而他適才過激的舉動,顯然已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紛紛投來驚異的目光。
王婧無奈地苦笑了一下,不斷向周圍的人頷首表示歉意。然後向黃濤道:“我們別站在這裡吹風了,到旁邊的椅子上坐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