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很黑,黑得連一點光都看不見。”
劉動聽到了黃濤的聲音,猛然抬頭,剎那間目光中充滿了驚詫之色。但很快,驚詫之色已消失了,所取代的是一種出奇的平靜與深邃。
這種平靜與深邃絕不是刻意所能夠偽裝的,而是發自全身的每一根神經,甚至是每一寸肌膚、每一滴血液。
黃濤望著劉動的目光,竟不由自主地駭然一怔。
這彷彿已不是他所認識的那一個劉動,而是完完全全的另一個人,神情堅定而泰然,在他的身上已再也找不到一絲自卑和軟弱之色。
看到一個朋友能有這樣的變化,本應該是一件非常值得高興的事情,可是黃濤現在卻連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而且一股莫名的涼意已正在他的心底慢慢升起來。
劉動望向黃濤,但他的目光卻似乎是穿透了黃濤的身體,望到了天邊的夜空。
他徐徐地道:“是的,今天的夜空的確很黑。”
他略停了停,又道:“這樣的夜晚,總是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黃濤苦笑著點頭道:“你說得不錯,的確很不舒服。”
劉動又道:“這樣的夜晚,豈非也同樣不適宜出門?”
黃濤再次苦笑,再次點頭,但是沒有說話。
他無話可說。
劉動接著道:“既然今夜又讓你覺得這麼不舒服,又不適宜出門,那麼你為什麼還要來這裡呢?”
黃濤這次已連苦笑都苦笑不出來了。
他嘆了口氣,道:“那麼你又為什麼要來這裡呢?”
劉動道:“我是罪有應得,殺了人總是要伏法的。你說對不對?”
黃濤道:“對。”
劉動酸澀地一笑,道:“既然對,那麼你為什麼還不走?”
黃濤用掌心輕拍著窗欞,淡淡道:“因為我還有些事情不明白。”
“你還有什麼事情不明白?”劉動的語聲中彷彿帶著種說不出的疲倦之意,話音還未落定,頭已再次垂了下來。
黃濤道:“你為什麼要殺夏雪舟他們?”
劉動突然慘然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