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濤道:“見過。”
“哦?”陳警官微微一怔,道:“什麼時候,什麼地方?”
這時黃濤側目向黃中堂望了眼,黃中堂立即會意,道:“就在剛才我們發現馬隨炎屍體的現場。”
“哦?”陳警官再次一怔,道:“當時劉動也在場?”
黃中堂道:“是的,當我們趕到現場的時候,房間裡除了馬隨炎的屍體之外,還有一個人,就是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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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起謀殺(五)
陳警官道:“那麼他人現在在哪裡?”
黃中堂臉上略有慚色,低沉著聲音道:“已經被他跑掉了。”
陳警官眉頭陡然一挑,道:“這麼重要的人,你怎麼能將他放走了!”
黃中堂垂首不語,黃濤正要開口為他開脫,一旁始終未發一語的王婧已搶先道:“陳警官,當時的情形非同尋常,我們見到馬隨炎的屍體時都稍稍得一愣,而就在這時候,劉動發瘋似得向外面衝出去。而且當時劉動的情緒十分激烈,形同瘋狂,極其兇悍,所以未能留下他並非黃警員的過錯。”
陳警官聽了王婧的話,緩緩點著頭,許久才悠悠道:“原來如此,可是當時劉動為什麼會在現場呢?”
王婧淡淡一笑,道:“對此,您可有什麼看法麼?”
陳警官伸手撫了撫額頭,語音微微上揚地道:“馬隨炎藉機當眾羞辱劉動,而在劉動莫名失蹤之後,馬隨炎也跟著失蹤。之後馬隨炎死了,而劉動又剛好就在現場,見到你們出現之後,他便落荒而逃。”
所有人都沒有出聲,陳警官繼續道:“劉動在學校裡一直受到不少同學的輕辱,我想這其中應該也有夏雪舟,是麼?”
陳警官說著,目光突然間如利劍般逼向黃濤!
黃濤苦笑著點頭。
陳警官又道:“盧朝夕是劉動中學時的同學,而現在又在同一所大學,我想劉動一定也沒有少受他的輕辱和捉弄。”
黃濤再次苦笑,似乎聲音已變得乾澀,一字字道:“不錯,的確是如此。”
“劉動從小在這樣不正常的環境中長大,心理上難免會有一些異於常人。”陳警官的聲音略略頓了頓,聲色凝重地道:“我想事情現在應該已經很清楚了。”
黃濤道:“難道你認為劉動就是兇手?”
陳警官略帶譏誚地笑了一下,道:“那麼你認為呢?”
“我——”黃濤似乎想反駁,卻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根本想不出一條反駁的理由來。
他一直賴以堅信的理由是,劉動根本無法完成如此專業的手術,將被殺者的內臟完整的取出來。可是陳警官是一名警務人員,警務人員唯一相信的只有證據,而黃濤卻突然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證據,可以證明劉動無法完成這種手術。
而現在所有的一切證據,都將事情往一個方向證明,那就是劉動殺死了馬隨炎。
那麼便毋庸質疑,殺死夏雪舟和盧朝夕的兇手也同樣是劉動。
可是黃濤無論如何都無法承認這一點。
陳警官突然冷冷笑了聲,目光嚴峻地投向了黃中堂,一字字重重地道:“你認為怎麼樣?”
黃中堂沒有開口,但他的神色同樣凝重。
陳警官道:“你對於這個結論怎麼看?”
黃濤慢慢仰起頭,窗外的天空已經開始漸漸黑了下來,街邊的路燈已亮起。
參差的樹影在黯淡的燈光下,顯得幽邃而詭異,輕輕地搖曳中帶著種說不出的陰森之意。
半晌,才聽到黃中堂徐徐地道:“我覺得劉動不是兇手。”
“哦?”陳警官語氣冷淡地道:“為什麼?”
黃中堂又沉吟了許久,才緩緩地從口中吐出了一句話:“因為一切證據都對劉動實再太不利,而且太合理,太無懈可擊。”
陳警官突然笑了起來,而且笑地出奇地高興,他用力拍了拍黃中堂的肩膀,大聲道:“不錯,一切證據都對劉動實再太不利,而且太合理,太無懈可擊。簡直合理到了不合常理的地步。”
這時黃濤已忍不住問道:“那麼你們的結論究竟是什麼?”
陳警官側目瞥了他一眼,黃中堂已答道:“我們的結論是,有人故意要陷害劉動,而且手段十分高明。”
黃濤不由地連連點頭,喃喃道:“究竟是誰呢?究竟是誰要陷害劉動?”
黃中堂並沒有回答他,只是將目光移向了陳警官。
而陳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