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汶,你看見什麼了?”
“我父親,”得汶抬起眼睛看著得汶。“我看見我父親了。”
“達太?”
得汶點著頭,“我想要的就是要和他在一起。可我不能,他讓我看———”
他的話哽在喉嚨裡,無法繼續說下去。
羅克珊娜坐在得汶旁邊的沙發上,她安慰地握住他的手。
“我看見烏鴉絕壁……全被毀壞了,”得汶說,“塞西莉死了,我所有的朋友都死了。魔鬼們統治了整個地方。房子成了它們的。”
羅夫一句話也沒說。
“我感覺那樣會讓你幸福,嗯,羅夫?”得汶說著,感覺自己變得十分生氣,“你喜歡看到烏鴉絕壁被毀滅,還有那個家庭毀滅。”
“不,得汶,我不想讓塞西莉或亞歷山大受到任何傷害,你應該知道。”
得汶覺得胃裡從沒有過這麼噁心的感覺,比任何感覺還壞,他想要吐出胃裡面的全部東西。羅克珊娜摸摸他的頭,“我給你拿點東西,”她說著站起來匆忙跑下樓梯去了廚房。
“你的確像個年輕的新手。”羅夫告訴他。
“如果你看見塞西莉倒在她自己的血泊中,你會有什麼感覺?”他想站起來可是不行。“我想回烏鴉絕壁,確定一下她是否沒事。”
“彆著急。我確信她沒事兒。如果達太給你看了那情形,那不是讓你害怕,而是給你個警告。如果我們不警惕點兒,什麼都可能發生。”
“你不知道最壞的情況,”得汶說的時候,羅克珊娜轉過身遞給他一杯薑汁啤酒,他一口氣喝完,這的確讓他感覺好點了。
他向她道了謝,然後回頭看著羅夫,“我一直說的是這個問題,是我命中註定開啟入口放出地獄裡的鬼怪,是我。”
“那是達太給你看的?一定會是你?”
得汶點點頭。“我得離開烏鴉角。”
“慢著,你是不願意開啟入口的。如果達太讓你看了那情形,那是警告你,有人想強迫你———或騙你———這麼做。”
“可誰會那麼做呢?魔鬼中的一個?”
“不可能,你已經顯示出你比他們還精明、強壯。”
“那會是誰?”
羅夫沉默了片刻,“只有另一個夜間飛行的力量能強加那種力量於你,”他最後說,“一個需要你幫助的叛逆者———幫助薩根大師的第一百代傳人。”
“那麼———那麼,你認為是傑克森·穆爾回來了。”
羅夫搖搖頭,“不可能是傑克森。”
“可你說的是叛逆者,那是人們那麼稱呼他的。”
“任何夜間飛行的力量,為了邪惡使用自己的力量都是叛逆者。歷史上這樣的叛逆者已經很多了。沒有理由認為現在沒有其他人存在。”得汶感覺自己能站起來了,他走過房間,看著下面洶湧的海浪,太陽正在下山。遠處的地平線上,一場暴風雪開始醞釀。
“如果有變壞的夜間飛行的力量在那裡,我們有沒有辦法找出他是誰?”得汶問道,“有沒有全世界所有的夜間飛行力量的類似登記簿之類的什麼東西?”
羅夫笑了。“可能會有,不過,別忘了自從我父親被害以後,我已經不在這個圈子了。可我知道,每隔二十年有個叫盎格魯-撒克遜的會議。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父親帶我去過一次,那是在馬德里,所有的監護人來自世界各地,和進入大廳的夜間飛行的力量一樣恭敬地坐著,他們全都穿著聚會儀式的服裝。”
“夠酷的。”得汶說著讓自己放鬆了一點兒。
“嗯,是的。”羅夫走過來和他一起望著大海。“從全歐洲、亞洲和非洲來的夜間飛行的力量。當然,還有蘭德夫·穆爾·阿曼達的父親。我記得他披著斗篷帶著像章,看起來是那麼的顯眼。我父親作為他的監護人,為他服務也感到非常驕傲。”
“羅夫,我想去參加一次這樣的聚會,我想和其他像我一樣的人碰碰面,也就是其他的夜間飛行的力量。”
“你可以去。我得查查下一次盎格魯-撒克遜會議什麼時候、在哪兒舉辦。”他嘆口氣,“可現在我沒法知道什麼夜間飛行的力量會出席、誰已經誤入歧途了。”
“它可能不是活著的夜間飛行的力量,”羅克珊娜突然說,“可能是以前死了的一個。”
羅夫仔細看著她,“是你的直覺嗎?你十分確定嗎?”
她皺起眉,“不完全是,可這想法來到我腦子裡了。我不能忽略它。”“羅克珊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