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感覺到奇怪的是,看他爬動的姿勢,十分的古怪,要不就是這個人有殘疾,要不就是這個人受過極度的虐待。我就看到一個新聞,有些偏遠農村裡,有村漢把精神出了問題的老婆關在地窖裡,等那老婆放出來的時候,已經無法走路了,只能蹲著走,這個人的動作給我的就是這種感覺。
我們都不出聲,看著他爬過了螢幕,無聲息地消失在了另一邊。接著,我們面前又恢復了一個靜止的、安靜的內堂。
整個過程有七分鐘多一點,讓人比較抓狂的是,沒有聲音,看著一個這樣的人無聲息地爬過去,非常的不舒服。
阿寧按著遙控器,把帶子又倒了過去,然後重新放了一遍,接著定格住,對我們道:“後面的不用看了,問題就在這裡。”
“到底是什麼意思?”胖子摸不著頭腦,問我道,“天真無邪同志,這人是誰?”
“我怎麼知道!”我鬱悶道,原本以為會看到霍玲再次出現,沒想到竟然不是,這就更加讓我疑惑了,看著那傴僂的樣子,如果確實是同一個人寄出的東西,那錄影帶應該還是霍玲錄的,難道,霍玲到了這一盤錄影帶裡,已經老得連站也站不起來了?
胖子又去問阿寧,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拍的是什麼東西?
“你們感覺你們自己看到了什麼?”阿寧問我們道。
“這還用問,這不就是個人,在一幢房子的地板上爬過去?”胖子道。
阿寧不理他,很有深意地看著我,問道:“你說呢?”似乎想從我身上看出什麼東西來。
我看著阿寧的表情,奇怪道:“難道不是?”
她有點疑惑又有點意外地眯起了眼睛:“你……就沒有其他什麼特別的感覺?”
我莫名其妙,看了眼胖子,胖子則盯著那錄影帶,在那裡發出“嗯嗯”的聲音,搖頭:“沒有。”
阿寧盯著我好久,才嘆了口氣,道:“那好吧,那我們看第二卷,我希望你能做好心理準備。”
說著第二卷帶子也放了進去,這一次阿寧沒有讓我們從頭開始看,而是開始快進帶子,直到進到十五分鐘的時候,她看向我,道:“你……最好深呼吸一下。”
我給她說得還真的有點慌了,胖子則不耐煩,道:“小看人是不?你也不去打聽打聽,咱們小吳同志也算是場面上跑過的,上過雪山下過怒海,我就不信還有啥東西能嚇到他,你別在這裡煽動你們小女人情緒,小吳你倒是說句話,是不是這個理兒?”
我不去理他,讓阿寧就開始吧,在自己鋪子的內室裡,我也不信我能害怕到哪裡去。
阿寧瞪了胖子一眼,錄影又開始播放,場景還是那個內堂,不過攝像機的鏡頭好像有點兒震動,似乎有人在調節它。震動了有兩分鐘,鏡頭才扶正,接著,一張臉從鏡頭的下面探了上來。
剛開始對焦不好,靠得太近看不清楚,但是我已經看出那人不是霍玲。接著,那人的臉就往後移了移,一個穿著灰色殮衣一樣的人出現在鏡頭裡,他發著抖坐在地上,頭髮蓬亂,但是幾個轉動之下我還是看到了他的臉。
與此同時,胖子就驚訝地大叫了一聲,猛地轉頭看我,而我也頓時感覺到一股寒意從我的背脊直上到腦門,同時張大了嘴巴,幾乎要窒息。
螢幕上,那轉頭四處看,猶如瘋子一樣的人的臉非常熟悉,我足花了幾秒才認出來——那竟然是我自己!
第四章 完全混亂
我們三個人安靜了足足有十幾分鍾,一片寂靜,其間胖子還一直看著我,但是誰也沒說話。
電視的畫面給阿寧暫停了,黑白畫面上,定格的是那張熟悉到了極點的臉,蓬頭垢面之下,那張我每天都會見到的臉——我自己的臉,第一次讓我感覺如此的恐怖和詭異,以至於我看都不敢看。
良久,阿寧才出了聲音,她輕聲道:“這就是我為什麼一定要來找你的原因。”
我不說話,也不知道怎麼說,腦子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如何反應。
胖子張了張嘴巴,發出了幾聲無法言語的聲音,話才吐了出來:“小吳,這個人是你嗎?”
我搖頭,感覺到了一陣一陣的暈眩,腦子根本無法思考,用力捏了捏鼻子,對他們擺手,讓他們都別問我,讓我先冷靜一下。
他們果然都不說話,我真的深呼吸了幾口,努力讓心裡平靜下來,才問阿寧道:“是從哪裡寄過來的?”
“從記錄上看,應該是從青海的格爾木寄出來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