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正,但是做了拓本這麼多年,我還是能認出其中的比劃習慣,字寫的相當的草,顯然當時是在相當緊急或者激動的情況下。
我有點反應不過來,但心中出奇的心如止水,沒有任何的情緒,腦中一片空白。我以為我總會有點什麼情緒,比如擔心或者憤怒之類的,但是我什麼都沒感覺到。
胖子以為我情緒低落,拍了拍我,就沒說話,我走進幾步,看著那些字,還是無法激起一點波瀾。
對於三叔安危的擔憂,已經在這漫長的過程中被消磨殆盡了,我雖然仍舊不希望他出事,但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就是出事,其實也並不奇怪。我都有自己會死的覺悟,那麼死亡在這裡已經不是我們需要擔心的問題。
這和戰爭一樣,在人人都有很大可能會死的時候,人們關心的只是事情的結果,而不是單個人的安危。
我忽然覺得我能夠理解三叔,這句話出現在這裡,已經三叔對我最大的關愛。如果我們互換一下身份,我追尋的一個無法告訴侄兒的秘密近在眼前,而前路極其危險,他即不希望我跟過去冒險,也無法告訴我事實的真相,那麼這樣的辦法是最好的。
而且,如果是以前的我,我可能會淚流滿面,從此三叔不再出現,而我則一直心懷遺憾,直到時間把它抹淡。
問題是我不再是以前的我了,我追尋的東西是這些事情之後的巨大謎題,而已經不是了三叔本身,所以這些文字對我來說只有一個意思,就是三叔還活著,他已經找到了路。事態和之前完全沒有區別,這也許就是我心如止水的原因。
這不知道是我的一種進步,還是我的疲累,或許這些都是藉口,三叔已經離我很遠很遠了。
我默默看了一會兒,就轉身,胖子上來鉤住我的肩膀,安慰我道:“我早說不讓你看了,你看不聽你胖爺我空添煩惱吧,這事情你也無能為力,不要多想了。”
我不想和他多解釋我的心境,就沒有回答,他鉤住我就把我扶回到篝火邊上,給我打了碗東西,讓我先吃。
東西還是水煮的壓縮餅乾糊,我沒有什麼胃口,吃的很慢,胖子就繼續安慰我,道:“你三叔不是凡人,非凡人必有非凡之結局,命中註定的,而且他經驗這麼豐富,不一定回不來。”
我嘆了口氣,說我沒事,對於這種我已經習慣了,我現在就是在想,那入口在什麼地方。
在雨林中的時候我就預見過可能會見不到三叔,因為紅色的煙代表著危險,那麼發煙者必然不會帶在發煙的地方。當時我心裡的琢磨,三叔可能發煙之後就離開了這裡。
現在顯然料對了大部分,只是沒有想到三叔會找到了入口,那麼意味著他們的位置已經完全不可知。
三叔在這裡紮營並發現了入口。接著,他們應該開始整理裝備,從容的離開這裡,留下這個無人的營地。為了不讓我跟來,他點起了紅煙並且在這裡留下了留言,接著進入了入口,不再回歸。
他說此去沒有歸途,三叔不是那種會認命的人,這入口之內一定極其兇險,以至於他做出了自己必死的判斷,或者是,本身有一些原因使得這個地方進入之後,就絕對無法返回。
事情看上去好像是這樣。
按照這樣的判斷,這入口應該就在附近,也許就在這座神廟內,我不知道三叔手裡掌握了多少,但是他應該不是瞎找,肯定是遵循了某種線索或者痕跡,這一點我們完全不瞭解,但是,未必就推測不出來。
胖子道:“那咱們過會兒到四周去找找有什麼線索,也許也能發現。對吧,小哥。”
他問了一下悶油瓶,給他打了個眼色,顯然也想悶油瓶安慰我一下,悶油瓶卻搖頭。我看向他,他就道:“吳三省既然這麼寫,就有把握我們找不到那地方。”
“為什麼?”胖子就不服氣。
悶油瓶看著篝火,淡淡道:“吳三省心思縝密,知道我們看到留言必然會得知入口就在附近,他不想吳邪涉險,所以如果入口很容易發現,他必然不會留下文字。他之所以會留,說明這個入口必定極難發現,或者即是發現了,我們也無法進入。”
他說的有道理,我嘆了口氣,想到其實即使有線索,三叔為了保險,也許也會把線索破壞掉。
胖子就鬱悶道:“那咱們不白跑一趟?”
悶油瓶搖頭:“對於你們來說,這也許是一件好事。”
“你胖爺我他孃的跑了上千公里,穿過戈壁越過沙漠,進入雨林來到這裡,然後曬了太陽浴就回去,這叫好事?”胖子往石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