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自己血煮的茶水格外的香,我喝了一點,又洗了腳和傷口。已經完全麻木的肌肉終於開始有感覺了,痠痛,無力,麻癢什麼感覺都有,我連站也站不起來,只能用屁股當腳挪動。
昨天晚上,只有我睡了一會兒,所以雖然睏意難忍,我還是先讓胖子睡一會兒,自己靠到一邊的石頭上警戒。
此時陽光普照,整個廢墟全部清晰的展現在我們面前,四周無風安靜,整個山谷安靜的猶如靜止一般,我料想胖子必然也睡不著,沒想到不到一秒鐘他靠在石頭上就發出了雷鳴一般的呼嚕聲,臉都沒掐掉,叼著就睡死了。
我把他的煙拿來自己抽,苦笑著搖頭,這時候就感覺到自己幾乎也要睡去了,立即強打了精神,竭力忍住不讓自己睡著,但是不行,只要坐著不動,眼皮就重的很鉛一樣。
晨曦退去,太陽毒了起來,我深吸幾口氣,躲到遮陽棚裡,一邊強迫自己開始整理自己的揹包。這時候,就看到塞在最裡面的文錦的筆記本。
怕這珍貴的筆記會在這麼嚴苛的跋涉中損壞,我用自己的一雙襪子包著它,進入峽谷之後一直是計劃趕不上變化,都沒有機會再仔細看一下,這時候回憶,就感覺這筆記中的內容基本上幫不上什麼忙。
也許是文錦來的時候距離現在也有一些年頭了,雖然對於這座古城的歷史來說,十幾二十年的時間實在是太短的時間,但是對於這裡的環境,也足夠長了,二十多年,這裡的樹木恐怕完全是另外一長勢。
倒是文錦寫的:“此處多蛇。”沒有騙我們,不過,我覺得文錦寫的太簡略了,這些蛇,實在有太多可寫的東西,但是她只注意到多,難道是缺心眼不成?
筆記中記載了大量他們穿越雨林的而經過,我倒是可以再仔細看一下,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助我們的,這番之後,我腦子已經一片空白,一心想著怎麼從這裡出去,所以把筆記翻到了最後的部分。
然而實在是太疲倦了,字都發花,只好一邊用水澆了澆眼睛,強打精神。翻了幾頁,我就實在熬不住了,感覺現在看書像催眠似的,就把筆記放下,然後儘量使腦袋一片空白,可是神智不可逆轉的一點一點朦朧起來。
就在馬上要睡著的時候,恍惚間聽到一聲幽幽的聲音,好像是潘子叫了我一聲:“小三爺。”
我一下驚醒,以為潘子有什麼需要,立即揉了揉眼睛,痛苦的支起身子,卻發現四周安靜的很,沒有任何聲音。
我心說糟糕,累的幻聽了,立即按柔太陽穴,卻一下又聽到了一聲很輕的說話聲,好像是在笑,又像是在抱怨什麼,從營區的深處傳了過來。
我一個激靈,心說他們回來了?
立即跑了出去,卻見裡面沒人,我叫了一聲“嗨”,在往幾個大帳篷中間走,走了一圈,什麼都沒看到。
奇怪?我拍了拍自己的腦子,四周安靜的讓人心悸。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什麼都沒有發生,我莫名其妙的走了回去,坐回到原來的位置,深吸了幾口氣,點起了煙感覺可能是腦子精神錯亂了。
但是立即我就知道我沒有,我看到面前的石頭上,有幾個泥腳印,從遠處一路衍生過來,到我坐的地方。這在剛才是沒有的。
我警覺起來,往四周看了看,看到放著檔案的大石頭上也有很多的泥漿,顯然有東西撐在了這上面。接著我就發現,我放在上面的文錦筆記的位置變了,上面沾著泥漿。
一瞬間我的睏意全無,立即站了起來。
誰幹的?這麼多泥腳印,難道是那個文錦?這傢伙看到自己的筆記,翻了一下?還是那個好像是阿寧的怪物?
我看了看四周,沒有人在,就去看腳印,就看到腳印一路衍生,竟然是進了潘子的帳篷裡。我一下緊張起來,立即撿起一塊石頭,到胖子身邊,想叫醒他。
叫醒胖子沒有這麼容易,我搖了幾下沒有反應,又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只好咬緊牙關,自己朝帳篷走去。
帳篷虛掩著,我走到跟前,就看到帳篷的尼龍門簾上有一個泥手印,立即嚥了口唾沫。
深吸了一口氣,我想象著過程,我一下撥開門簾,然後衝進去,先大叫一聲,如果那人朝我撲過來,老子就用石頭砸她。
這時候忽然又感覺那石頭不是很稱手,但是也沒時間再去找一塊了。我又深吸了一口,咬牙一下鑽進帳篷裡。果然一下就看到一個渾身是泥的人正蹲在潘子面前。
我大叫一聲,正準備撲過去,就看到那人轉過了頭來,我一下愣住了,我看到滿是泥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