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就像紅綾無法記憶起她會和外婆、神仙相處過的日子一樣。
河水滔滔,不知流了多少百萬年,任何人的生命與之相比,都微不足道,我感慨萬千地把突然想到的這種想法講了出來。
紅綾在一旁聽了,現出了很怪異的神情,我道︰“怎麼樣?聽不懂?”
我心想,這種話有很深的人生哲理,紅綾才脫離女野人生涯,自然是聽不懂的。她若表示不懂,我可以趁機解說一番。
怎知紅綾咧嘴一笑︰“聽懂了,只是卻覺得好笑!”
她說到這裡,真的縱聲大笑了起來︰“河是河,人是人,怎麼可以拉在一起?人能像河那樣,只是流著,甚麼也不用做麼?”
我一時之間,不禁講不出話來,同時,也發現許多所謂蘊藏了人生哲理的話,都可笑得很。或許,所謂人生哲理本身,就是一件很可笑的事。
步行並沒有多久,約莫一小時,沿途風光絕佳,但大家都無心欣賞,河轉了一個彎,便有一片滿是野花的草地。在草地近河處,有用石塊疊成凸起的一堆石塊,石塊之下,埋的就是藍絲的母親 陳二小姐陳月梅了。
藍絲站在石塊堆之前,久久不語。我、白素、紅綾和猛哥,四人合力砍出了一個木樁,在木樁上刻了“成都陳月梅女士之墓”幾個字。
然後,白素來到藍絲的身邊,低聲說了幾句。藍絲點了點頭,白素回來,在木樁下又加上了“女何藍絲泣立”五個字。
我看了不禁大是感慨,衛紅綾、何藍絲,我才認識她們的時候,誰想到她們各有姓氏,而且和我大有關係?
把木樁立在石塊堆之前,猛哥道︰“我回去,吩咐人在這裡,好好造一座墓。”
藍絲神情感激︰“多謝你了,猛哥大哥。”
猛哥十分古怪,挽住了藍絲的手,忽然視線落在她的大腿上,笑︰“怎麼樣,刺工還不錯吧!”
藍絲大腿上的刺青,精美絕倫,可是藍絲卻嘟起了嘴︰“不好看,人人都當我是怪物。”
猛哥呵呵笑︰“有了這樣的刺青,人人都知道你和蠱苗大有關係,誰都不敢欺侮你,也沒有甚麼毒蟲蛇敢咬你,還說不好?”
藍絲低聲道︰“我是說著玩的,猛哥大哥,你是我的活命恩人,沒有你,我出不了孃胎。”
那一邊,白素走向紅綾,我一看到白素的神情,就知道白素必然又要向紅綾提出甚麼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