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的人(三)
酒館裡已經坐了不少人。
他們下酒的菜也只有花生。人要是窮平時連說話也不敢大聲。可在這裡,酒一上腦,他們就可以隨意地大聲說話。
其中一個酒客已經喝多了。他的臉紅得像猴子屁股一樣,他的眼睛也開始發直。這人一邊拍著旁邊人的肩膀一邊含糊不清地說:“老,老子!老子要是有了錢就一定要……”
“要,要怎麼樣?”他的朋友也喝得有些神志不清。
“要去玩玩‘嫣然’那女人!”
說這話的人身上穿的棉袍打滿了補丁。棉袍上還露出了不少黃裡帶黑的棉花。他頭上戴著的狗皮帽子就像有十年沒洗過。
酒館裡的人聽了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他的朋友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就你?我看你是馬尿喝多了!你還是去找你家養的那頭母羊吧!”
大家聽了又都鬨堂大笑!
“你別,別不信!我告訴你,我手裡可有寶貝!”
“什麼寶貝!”
“不,不能告訴你!”
“你就吹吧你!”
“你不信?”
“打死也不信!我會看相,你小子註定窮一輩子!我看你是想女人想瘋了!”
那人急了,“放屁!老子手裡真有寶貝!”
“你真有寶貝?”
“那,那當然!”
“什麼寶貝?”
“我有圖!”
“什麼圖?”
“不一老人的圖!”
這人說話的聲音很低。可就算他的聲音再低,酒館裡的人全都聽到了他說的話。
大家聽了又一起鬨堂大笑。
接著,酒館裡的這些人又開始吹起了牛,作起了他們的美夢。
奇怪的店奇怪的人(四)
酒館靠窗子的桌邊坐著一個人。這個人身上穿著灰色的舊棉袍,腳上穿著雙破皮靴。雖然他穿得不怎麼樣,可比起這屋子裡其他的客人來,他已經算是穿得很“闊氣”了!他正身靠著牆,腳架在桌子上睡覺。他的臉被一頂破草帽蓋著。夕陽的陽光正好從窗外照進來,照到他的身上。
桌子上擺著一盤花生和一瓶酒。他吃了些花生可是卻沒喝酒。
這酒也許只有這些窮人才能喝得下去!
桌子上還放著一樣東西,那是一把劍。
酒館裡又吵又鬧,味道又臭,這個人對這一切都沒有反應。別人吵他們的,他睡他的覺。
正在這個時候,從遠方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不一會兒,這些馬就到了這酒館外。幾聲清脆的馬嘶傳進了酒館裡。
就連不懂馬的人聽到了這幾聲馬嘶都會知道這幾匹馬一定是好馬!
來的是五匹馬,六個人。
這來的可是有錢人。胖三早就跑到店外去迎接了。
“您來了!快請進!快請進!”胖三一路陪著笑。他彎著腰就像一隻被扭變形的茄子。
由於這地方天氣冷而且風大。大門上掛著一塊厚厚的布簾。
胖三撩開布簾努力地把他的胖身子往門邊靠,好擠出更多的地方讓這些客人進來。
第一個進來的人個頭不高,臉上又瘦又黃,一雙發著賊光的小眼睛。他裡面穿著一身黑色的棉衣褲,外面穿著敞開的齊膝的黑棉袍,腰裡繫著黑色的腰帶。他身上穿的衣服的布料很平常,可是他穿的棉袍的兩個袖口上都各繡著一道雲龍紋的金邊。這金邊繡在這黑衣上顯得特別醒目。
他的左手拿著一把長劍。
進來的人看了看這酒館裡的人,不由地鄒了鄒眉。他冷嗯了一聲,走到靠火爐的一張桌子旁邊。這桌子已經有人坐了。坐在這裡的人就是剛才那個吹自己有寶貝的人和他的朋友。
這兩個看到黑衣人走了過來,他們本來已經喝得好紅的臉一下就變得發白。兩個人哆哆嗦嗦地站起來,驚恐地看著這黑衣人。
那黑衣人板著臉說:“滾!”
只有一個字!
而這兩個人就好像聽到了聖旨一樣。
其中一個人連忙端起桌上的酒和那盤快吃完的花生。另一個人把桌上的花生殼收拾得乾乾淨淨。走之前,他還用袖子使勁地把桌子擦了個遍。
而胖三還在撅著屁股,用手攔著那布簾。因為店外面還有人要進來。
撿完了桌子,他們剛想走。那黑衣人冷冷地說:“還有凳子!”
“是!是!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