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樸贊鬱完美呈現了自己獨特的影像風格,包括敘事技巧,殘酷視覺,和近乎病態的精神核心。從而使得這部電影,提高了不止一個層次,遠遠脫離了通俗意義上的型別片概念。
這點讓褚青最悲哀,他把內地的導演捋了又捋,愣是沒人能達到此種水準。那些第五代第六代的咖,要麼追求畫面,要麼拔高思想,要麼故弄玄虛,極少能踏踏實實的講一個好故事。
唯獨靠譜的是姜聞,但老薑靠的是天才性,天馬行空不拘一格,並未形成一套完整的個人電影哲學。
總之,全體撲街。
說實在的,他以前挺瞧不起韓國電影,覺著那是蠻荒之地,老港片才是王道。可如今以評委的身份,相對客觀的去審視人家的電影質量,結果很無奈的發現:
我們連啥叫型別片都沒搞明白,人家已經厲兵秣馬,準備大幹一場了!
下午四點,昆汀和艾曼紐爭執無果,評審團也不歡而散。
褚青帶著挺複雜的心情返回酒店,剛進大門,就看見已經昏昏欲睡的攝製組,頓覺抱歉,特麼的把這茬給忘了。
他連忙過去,招呼道:“你們好,是《世界電影之旅》吧?”
“嗯?”
居文佩正撐著腦袋迷糊,恍惚了片刻才回神,趕緊起身道:“對,跟你透過電話的,我是這次的外景主持人,我叫居文佩。”
“……”
褚青一聽這名字,古怪的頓了頓,覺著特耳熟:
“你有本事搶男人,怎麼沒種開門啊?你開門啊!開門啊!開門開門開門啊!”(未完待續……)
第四百三十章 戛納隨想(1)
酒店,露臺。
褚青和居文佩隔桌而坐,他掃了眼提綱,覺著沒什麼問題,便道:“可以開始了。”
“OK!”
攝影師早就架好了機器,沒有化妝,沒有遮光,背後就是戛納的黃昏,淡映著倆人的臉。
居文佩講了兩句開場,就問道:“這是你第一次以評委的身份參加電影節,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感受?”
“特別倒是沒有,我就是抱著一種學習的態度來參與。這段時間其實挺悠閒,不過影展馬上就要開幕,我們會有很多活動,估計要變得非常忙。”
他穿著件白襯衫,面前擺著杯茶,整個人很隨意的樣子。
居文佩卻認為沒有說透,於是臨時加了一個問題,道:“那你覺著自己有哪些收穫?”
“呃……”
褚青頓了頓,道:“還是不同文化不同觀點之間的碰撞吧。因為每個人看電影的角度不一樣,其他評委的閱歷和經驗都比我成熟,他們的意見對我很有啟發。”
對方聽完,還是不太滿意,可也沒繼續糾纏,道:“今年有六部亞洲電影進入競賽單元,還有兩部華語片參加展映,您怎麼看待這個比例?”
“哎喲,我特害怕別人問我怎麼看,一問你,你就得講觀點,但人不能光靠觀點活著,得幹出點事才行。”
他開了句玩笑,接著道:“今年參賽的有十八部,亞洲片佔了三分之一,這個比例我覺得很正常。現在的亞洲電影,整體都在走向成熟,而且也在逐漸轉型,比如韓國……”
褚青說到這,貌似有些猶豫,道:“我昨天還和皮埃爾聊到這事。他說2000年之前,韓國人做夢都不敢想闖進戛納。哪會他們的年輕導演都在模仿咱們,像楊德昌、王佳衛、侯孝賢這些人。然後在2000年的時候,他們有個叫林權澤的老先生,第一次殺進決賽,當時來了一百多人的代表團,不過什麼獎也沒拿到。等到2002年,林權澤又來了,這次拿了個最佳導演獎。”
他喝口茶緩了緩,又道:“今年他們有兩部片子參賽。風格完全不同,評審團的討論也很激烈。我們只有一部《2046》,《十面埋伏》都沒有參賽。當然,不是說拿獎啊,數量啊,就能代表電影水平的高低,但我覺著韓國人的進步是有目共睹的。相反,咱們自己的市場才剛剛放開,產業鏈還不成熟。這個上下一比,絕對不是幾年的差距。”
“就像戛納,他們把這當成一個長期據點,你看海邊的那一溜韓國館。都是成年擺在哪兒的,就是為了訓練專門的賣片人才。他們屬於用國家的力量,在做大規模的海外營銷,這個太可怕了。”
“……”
儘管對方已經頗為委婉。居文佩聽著還是不舒服,反駁道:“我承認韓國電影的發展非常迅速,但我也敢肯定。他們永遠都拍不出《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