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嘆了聲,勸道:“別老覺著你為人家付出,她犧牲的一點都不少。那孩子是個有主意的,偏偏死心塌地的跟著你,你還有啥不知足的?”
“……”
褚青垂著頭,沉默不語。
所謂伴侶之間的感情經營,的確超出了他的思維慣性。包括上輩子,他也這麼認為的,兩口子麼,就是我對你好,不讓你受罪,不吵不鬧的,自然和和美美了。
至於溝通交流,提升境界,達到意識大圓滿神馬的,哥,我就一修鞋的,我媳婦就一小戶閨女,搞那麼高階做甚?
而換了此生,他其實為範小爺已經改變很多了,但卻忽略了一個重要事實:女朋友的成長速度,遠超過他的重新整理頻率。
他忘了,丫頭會長大,會改變,會有成人的思想和原則。他更忘了,初見那隻青檸檸的小姑娘時,已是數年前的事情了。
王瞳看他那德行,就曉得心裡正翻騰呢,也相信他能想明白。瞅瞅時間,快午夜了,老闆虎視眈眈的準備強行攆人,便幹了最後的半杯酒,笑道:“行了,酒也喝了,話也說了,你也好了……”
她把杯子往桌上使勁一墩,揮手道:“還不快點滾回家去!”
…………
有句話講的特棒:所有的墮落都是從夜不歸宿開始的。
我們的腦子很奇怪,如果女人夜不歸宿,百分之百會認為她跟個男人睡在一塊。而男人夜不歸宿,只有百分之九十會覺得,他在睡個女人。
為毛呢?
因為男人可乾的事太多了。
當然了,範小爺是絕對不相信男朋友去泡吧,洗澡,打多塔的,忒無聊啊!她寧願相信那貨被車撞死了,還能趁著年輕,留個好念想。
反正不管她如何胡思亂想,目前這個悲傷的狀況,根本改變不了:眼看就十二點了。要是鐘點一過,妥妥的第二天了,那意義便完全不同,立馬上升到嚴重的家庭不和諧事件。
屋裡只開著小檯燈,昏暗暗的罩著半邊臥室,丫頭攥著手機,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綠光螢幕。
黃穎早回去了,這姑娘懶得摻和倆孩子的破事,在她看來,平時都挺成熟的兩個貨,怎麼一涉及到彼此,就變神經病了呢?
幼稚!死倔!不著調!壓根不能搭理!
“哈……”
範小爺忍不住打了個呵欠,一整天疲怠怠的,這會都困死了,硬挺著不睡。孤零零臥在床上,望著窗簾露出的一角冷月亮,覺著自己跟望夫石似的,特淒涼。
“譁啷啷!”
此時,門外忽似響起了某種金屬的碰撞音。
她睜開眼皮,精神猛地振作,側耳細聽,緊接著,又是“譁啷啷”的一陣響,特熟悉的掏鑰匙聲。
“啪!”
範小爺以快得嚇人的手速關了檯燈,然後把被子一拽,矇住腦袋,貓在裡面嘻嘻傻笑:“我就知道!”
門開,人進,按燈,換鞋,脫衣服。
隔著羽絨被和屋牆,還是能清楚的聽到他趿拉趿拉的腳步。原以為他很快便會進臥室,誰知片刻之後,那蹭地聲驟然停止,隨即就是一嗓子大吼:
“個敗家娘們兒,你給我出來!”
(字少了點,明天大章。)(未完待續……)
第二百零一章 又一年
範小爺本來躺得好好的,甚至都準備迎接男朋友的蹂*躪了,沒成想,冷不丁聽著這麼一嗓子,“個敗家娘們,你給我出來!”
她嚇得一激靈,方才那點子性幻想瞬間消散,怒從心頭起,猛地掀開被子跳下床,也吼道:“喊什麼喊,造反啊你!”
蹭蹭跑到門口,拉門往外瞧,就見褚青戳在客廳中央,面色悲憤,指著牆邊的大魚缸道:“你把我雙喜怎麼了?”
“誰把它怎麼了,那不好好……”
她剛要反駁,但順著男朋友的手勢一瞄,頓時嚇尿了。那水亮透明的玻璃缸裡,一條錦鯉仰面朝天的泡著,凸眼圓睜,扁嘴大張,鼓鼓的翻著白片肉,顯然已經掛了。
另一條倒還好些,雖然苟延殘喘的,起碼活著。
範小爺原本氣勢滿滿的前來鎮壓,可瞅著這副慘狀,就如被踩了尾巴的貓,全身的毛都炸了。頓住腳步,嗖地閃回屋內,道:“不是我乾的,是小二黑咬的!”
“小二黑吃飽了撐的咬雙喜?”
褚青壓根不信,伸手撈起那條,呃,也不知道是雙,還是喜,反正我們統稱死魚……他按了按魚肚子,不由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