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著說道:“難不成……你們三人之間發生了一點不愉快的事?”
李重元聽了,不知想到了哪裡,鼻子一酸,險些落下淚來,欲想點頭,卻仍是搖搖頭,張九延見他不說話,他也就止住不再開口,陪著對方一起枯坐著。李重元洩憤似地丟了幾個石塊進水裡,等到浮躁的心境轉為平靜,他才慢慢地開口,卻是問張九延道:“九延,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張九延冷不防他突然問出這個問題,遲疑片刻,對著他搖搖頭,說道:“難道說,你有喜歡的人了?你在為這個煩惱?”
李重元下意識地點點頭,卻又趕忙搖搖頭,像是為了替自己澄清,趕忙補充道:“我也不清楚,也許是,也許不是。”
張九延卻暗暗點頭,覺得他這反常的舉動應該跟這個原因脫不了關係,也許他是喜歡上了師門當中的哪個女弟子,或許羞於啟齒,或許是苦於沒有相見的機會,更嚴重些,或許是那姑娘不中意他,所以才會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至於他為什麼不跟自己的兩個師兄說,反而跟他提起,也許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吧。
這樣想罷,他便試探著地說道:“重元,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或許可以跟我說說,你喜歡上了雲天門裡的哪個姑娘,或許我們兩個想想辦法……”
他話音未了,已被李重元打斷,只見對方說道:“不是姑……”然而三個字一落,就再也沒了聲音,不由疑惑望去。
李重元差點沒把“不是姑娘”四個字給說出去,急忙捂住了嘴,可不想讓對方知道他心裡念著的是自己的師兄,趕忙將話岔開。張九延見他不願說,也不強求,便將自己先前的來意說了出來。
原來他從他師父陸容那裡得到訊息,說是謝玄已經離開雲天門,外出雲‘游去了,沒個十年八載的不會回來。李重元聽了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他們三人正為謝玄何以這麼長時間還不出現而惴惴不安,因為他不出現則以,一出現必要尋他們的不是,他是巴不得謝玄永遠不出現,反正他對三個徒弟不管不問,早不指望他傳道授業解惑了。
他心裡這麼想著,嘴上便說了出來:“這個不稱職的師父最好永遠都別出現。”
然而話音剛落,他又疑心自己說錯了話,有些不安地朝張九延看去,張九延見他神情惴惴,笑了一笑道:“你別擔心,我不會說出去,我也不喜歡這個師伯哩。”
兩人重新回到院子裡,彼時王揚、傅青書正等在院子裡,他們之前聽到喊聲返回院子裡,卻既不見張九延,也不見李重元的人影,猜想他們兩個或許結伴出去了,等了一段時間,終於把這兩人給等了回來。
李重元雖然出去散心了一會兒,消了一點悶氣,但是再次見到他倆時內心仍覺尷尬,便一聲不吭地走到了一邊,故意露出冷漠不願說話的神情。張九延將謝玄離開雲天門的事情告訴給了王揚和傅青書,要他們不必擔心,還說如果有什麼事需要幫助,儘管來找他好了。
王揚將人送走,彼時李重元推說身體不舒服獨自進房去了,先前王揚見他神情有異,一聲不吭,不曉得他是怎麼了,現在聽說他是身體不適,並不懷疑,走到門口,敲了幾下門,問了兩句,聽李重元回答含糊疏離,好像不願意他進去看他的樣子。王揚雖然覺得奇怪,也沒作多想,只囑咐他好好休息,也就回房修煉去了。而傅青書和阿黃也自往扳指裡去了。
到了晚飯的時間,便是三人每天一聚的時刻,傅青書從扳指裡摘來新鮮的野生瓜果,阿黃早已經跳在石桌上開吃起來,唯獨缺了李重元。王揚以為他身體仍還不舒服,便走到房門前叩門喚了一聲,聽到裡面沒聲響,有些擔心,便推門進去。彼時李重元聽到他師兄喚他,他雖沒出聲,但還是下了床,走出去開門,便和王揚撞個正著。
王揚便問他怎麼了,是不是身體還不舒服,其實修仙之人已經很少會生病了,他卻不知道李重元生得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恐怕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了。李重元見他師兄這麼關心他,如何還狠得下心不去與他說話,只是剛要開口,然而一抬頭看到了站在後頭的傅青書,臉立刻沉了下來,輕輕哼了一聲,與王揚擦身而過,只淡淡地說了一句:“沒什麼。”
看到李重元對他露出憤然之色,聽到他對自己哼了一聲,傅青書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只是他看得清楚,聽得明白,根本不是錯覺,不由地納悶自己是怎麼招他了?正值王揚也鬧不清楚李重元是怎麼了,兩人不由面面相覷,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三人這頓晚飯吃得甚是沉悶,沒了往日的說笑,王揚察覺出了李重元的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