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害的一年,這本筆記裡肯定記錄了老師的命案——她有些後悔,為什麼當初沒有告訴父親,在慕容老師被殺害的那個雨夜,最後是秋收陪著老師一起走的?因為,她從沒想過秋收可能是兇手!更重要的是,她已對秋收有了好感,她不想成為一個告密者,而給他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帶著深深的愧疚,小麥開啟父親2000年的工作筆記,卻發現關於慕容老師的案情記錄很少,只剩下時間地點人物之類的隻言片語,而沒有任何描述性和結論性的內容。耐心地翻到2001年,那正是秋收法律上死亡的年份,依然沒有什麼她感興趣的內容。繼續開啟2002年的筆記本,翻到中間居然是很多世界盃觀球心得!2003年和2004年,依然與南明路上兩起兇案沒有任何聯絡。
2005年,這本筆記本似乎更舊些,那正好是1995年兇殺案的十週年。
小麥直接翻到8月份,那是1995年案發的時間。
2005年8月6日
許碧真遇害十週年忌日。
西部,縣城,墳墓。
秘密……
2005年8月6日
田躍進走出這座西部縣城的火車站,這裡除了揹著行囊的農民工,看不出還有其他什麼人,小縣城被一片土黃色覆蓋,土黃色的天與地,土黃色的房子,甚至土黃色的臉。四處都是低矮的磚瓦房,要麼是沿街的小樓房,與西部任何一座小城鎮沒有區別。十分鐘就可以穿越全城,總共只看到一棟十層高樓,四年前不滿二十歲的少年秋收,就是從那棟樓頂樓跳下來的。
他在火車站租了一輛三輪車,前往城外二十里的荒野。蹬車的是打著赤膊的老頭,在烈日底下揮汗如雨,田躍進多給了他一百塊錢,老頭蹬得更賣力了。
終於,在一片佈滿黃土的原野,老田看到了徐碧真一家的墳墓。
他是來給十年前的受害人上墳的。
徐碧真與丈夫的墳墓合在一起,旁邊還有一座墳墓,墓碑上刻著秋收的名字,生卒年月是“1982。2~2001。11” 。
五十三歲的田躍進,跪倒在徐碧真的墳前說:“對不起,我曾經發誓要為你抓住兇手,可是我沒有做到!那隻惡鬼仍然逍遙法外,我不知道這輩子是否還能抓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