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力點了點頭,走到門口,看到杜浩的車子,連忙走向駕駛座。
杜浩一把拉住了他,微笑道:“坐副駕駛去,今天我開。”
李天力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但淡漠的眼底,卻是出現了一種尊敬。
這並不是御下之術,因為杜浩並沒有將李天力當做自己的手下。
車子呼嘯,當他們回到南州的時候,韓磊正搖搖欲墜。
他從昨天晚上跪倒現在,已經足足十幾個小時了,滴水未進,精力和體力已經達到了嚴重透支的程度。
可韓磊依舊這樣跪著,哪怕鮮崔婷和葉府的護衛怎麼相勸,他就是固執地跪在那裡。
韓磊認定杜浩就是自己的救世主,何況他還沒有別的路可走,他的圈子,只有避而遠之和落井下石。
路過葉府的一些人很是好奇韓磊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跪著,於是一些優點空閒的都過來看幾眼。
從昨晚到現在,幾乎都有好事者圍觀,一些和葉老關係還算不錯的老人早上前來拜訪,也不時的靠過來看幾眼。
如果在丟幾個銅板的話,怕是就成動物園的戲碼了。
韓磊從來沒有這樣被人圍觀過,臉皮薄的他一度覺得非常丟人,感覺自己顏面掃地。
可想到韓家的困境,他又不得不咬牙堅持下來。
韓家的存亡就在此刻,自己絕對不能倒下!
跪了,不一定有好結果。
但不跪,絕對沒有好結果!
他自大、狂妄、囂張、跋扈、目中無人,但並不是一個沒有腦子的豬,面對人生岔路口,他當然懂得輕重。
面子,在性命大事面前,太過微不足道了。
一步錯,步步錯,越錯越多,越出錯越離譜,越錯越偏離軌跡。
話可以說錯改過,婚可以結錯講究過。
但人生不行。
什麼來生,什麼下輩子,對於韓磊來說太過扯淡,完全是無稽之談!
雖然知道這個世界上有那種強大的人的存在,但他更清楚,有些事情只能掌握在自己手裡!
“不錯,還有點毅力。”
看著全身上下早已經不知道是被汗水還是露水打溼的韓磊,杜浩臉上劃過一抹笑意:“這人比我想的有毅力多了。”
旁邊的李天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平淡道:“紈絝?”
杜浩點頭:“京城的一個紈絝,有幾分矛盾,現在來求我辦事。”
李天力眼中波瀾不驚,似乎對於韓磊跪不跪在這裡,一點都不關心。
杜浩好像是在給他說,也好像是在自言自語道:“我把他晾在這裡一個晚上,就是想看看他是否真心悔改,是否真的有扛起韓家責任的擔當。”
“如果他昨天晚上只是走走過場,擠幾滴眼淚博取同情,見我不幫就惡言離去。”
“或者撐到半夜堅持不住退縮,我絕對不會管他。”
他身上散發出來一種唯有上位者才擁有的氣息:“即便是到時候將韓家收入麾下,沒有能力,最終還是會崩潰。”
李天力看著不遠處的韓磊,緩聲道:“他透過考驗了?”
杜浩點點頭:“還是可以改造一下的,走吧,跟我過去看看。”
就在韓磊快要支撐不住倒下的時候,兩道身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韓磊搖晃了一下腦袋,定睛一看,發現站在自己面前的杜浩。
“韓少,有些毅力啊,十幾個小時跪在這裡,一般人都沒你能堅持。”
“不過,你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動搖?”
杜浩淡淡一笑,雙手揹負:“或許你的誠心能夠打動別人,但想要打動我,恐怕比較費勁啊。”
韓磊嘴角牽動一下,張開嘴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嗓子已經啞的不行了,即便是聲音都如同磨砂紙摩。擦一般。
忍著疼痛,韓磊對著杜浩道:“我不是在打動你,是懺悔,是祈求你……”
“你的確該懺悔,因為自己的過失,把韓家給坑了。”
“我知道,所以我想彌補,我不知道我還能做什麼,只希望這樣懲罰自己,能讓自己內心好受一點。”
韓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臉上已經看不到當日的高高在上和桀驁不羈,滿是暗淡:“對於坐牢什麼的,我已經無所謂了,只是覺得這樣,我很對不起家人。”
“因為我的事,還將我父親牽扯進來,感覺自己挺不是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