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九陽門後,雷鷹王徑直落在了明華府前,孫儀威在這裡等候良久,等看到了他大師兄的坐騎後,又往後面瞧了老半天,也沒見到大師兄的人影。最後,他的目光就落在了牧子潤的身上。
孫儀威疑惑道:“師侄,大師兄呢?”
牧子潤嘆了口氣:“師尊在閉關,不能出來,此事就交予弟子來解決罷!”
孫儀威第一反應就是,這回搞不定了。
但他馬上反應過來,其實這些年都是這個師侄在跟自己溝通交流的,自己的所有主意,也都是從師侄這裡得到——說起來,要真讓大師兄那種性格的人跟他一天到晚講“怎樣才能避免師尊成為男妾”這種事情,才真是一種難以想象的畫面吧。
於是,孫儀威就淡定了。
這樣也好,大師兄不出現,師侄跟師尊也是隔了一層的,而且年紀又小,很多事情就方便說了。
——直到他現在想起大師兄傳說中的喜怒無常,還是會打哆嗦的。
牧子潤讓雷煌縮小身體後落在他的肩頭,一邊跟著孫儀威走,一邊就問了:“師祖現在身在何處?如今的情形怎麼樣了?”
孫儀威說道:“師尊就在智天峰的嬌蘭殿裡,羅家的人都守在那呢。”
牧子潤秒懂。
說白了,他們就是在等待他師尊禹天澤嘛!
是想要賠償,還是有什麼其他的算計?
不管怎麼說,絕對不能讓他們真的跟師尊攀扯上。
牧子潤的腦子轉得飛快。
他本來是想著明鳶可以一邊懷靈胎一邊跟陳一恆周旋,給他和師尊留出個幾十年的安生日子的。沒想到只安生了五六年,居然就不行了。
這回事情發展成這樣,明鳶到底會是怎麼想的?他要是一個忍不住靈胎暴露出來,說不定就真要做陳一恆的侍君了。可他一旦做了侍君,師尊的形象立刻蒙塵,在外人眼裡,不僅是丟臉,甚至會變相成為羅家的姻親——還是低人一等的那種。甚至,在羅家面前,都得矮一頭了!
——這樣的事情,他絕不容許發生!
萬一不行,就撕破臉,反正師尊不在,他完全可以自由發揮,以他如今的實力,在那群人面前也不用太過謙遜。
實在談不攏的話……
牧子潤眼裡閃過一絲晦暗。
他也要沒耐心了。
既然給臉不要臉,那麼就不再徐徐圖之,而用雷霆手段吧!
心裡轉動著陰暗的念頭,牧子潤很快跟著孫儀威,來到了智天峰的嬌蘭殿。
這個嬌蘭殿就是陳一恆與羅明蘭的洞府,當年用上這個名字,本來是為了表達陳一恆與羅明蘭的恩愛之情,現在來看……就顯得有些諷刺了。
進了嬌蘭殿,羅家人果然就坐在正堂。
陳一恆扶著羅明蘭,羅明蘭的眼圈還有些發紅,在一旁,五歲大的陳紳額頭上那點疤痕還在,但顯然已經塗過藥了。
羅家的族長並好幾位長老,都是元嬰期的修士,分別坐在兩側。
唯獨明鳶,他一人擠在一把椅子的一角,眼神看起來還是挺普通的,但不知怎麼,在偶爾瞥向陳一恆時,就讓人感覺到一點幽怨來。
感覺段位比上次看到的時候高了點。
不過明眼人還是可以看穿的。
牧子潤進殿之後,先往四面看了看,然後對著明鳶行禮:“師祖。”
明鳶眼帶期盼往他身後瞧過,卻沒看到自己想象的那個人影,頓時又蹙起眉來,問道:“天澤呢?”
牧子潤恭聲道:“師尊而今正在閉關,暫且是脫不得身的。”
此言一出,他垂眼下來,暗地裡卻也在用眼角餘光,去窺在場眾人的反應。
那羅家中人都是看起來有點失望。
倒是陳一恆目光閃動,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羅明蘭只顧呵護她兒子,倒是沒有什麼異樣的。
明鳶疾撥出聲:“他、他怎麼不出關!”
牧子潤眉頭一皺:“師尊正在緊要關頭,自然不能隨意出關,師祖也莫要太過思念師尊了。如今這件事,師尊傳音出來,已交由弟子來處理,師祖要是有什麼委屈,也只管對弟子說就是。”
然後,牧子潤也比較強硬,就直接坐在明鳶旁邊的那把椅子上,跟這些羅家人、陳一恆等對峙起來。
態度也並不那麼謙和。
孫儀威雖然不知道這師侄怎麼突然這樣了,但他是個老實人,老實人就很老實地跟上去,坐在了明